“就凭你们?”尚崇劫自诩骁勇善战,他手握称手兵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没逃过的叹一声劫而已。
“崇劫。”成国皇帝欣喜的回问:“你看,朕都来亲自送你了,怎么还不懂放下屠刀吗?”
尚崇劫怀抱美人,心怀天下之志落了地,道:“懂,怎么会不懂,臣不过是陛下您的一枚棋子,用后,就该弃之。”
成国皇帝心中生不出丝毫的愧意,这不就是他们应该做到的?冷笑了一声:“尚将军岂能如此想朕,该上路了。”
尚崇劫提起戟一刀将人拦腰截断,可见力气之大,不是一般人能够匹敌的上,见者纷纷双腿打颤,比过关时见到的凶险更加不弱,暗关是死的,但人是活的,阎罗在前,无不叫人惧色生出。
“从你们全部人踏进这诅咒之道开始,就已经应验了,一个个都将不得好死。”韩濡依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人的苦痛,人最不想的就是死!
“你个贱蹄子!”杨威一想到是她杀了自己的弟弟,既然她说自己不得好死,那就让自己拉着她一同入地狱去吧!
尚崇劫早就看杨威不爽,不是很能耐吗?一刀下去!一只耳朵直接掉落在地,鲜血淋漓!
“啊啊!”杨威叫的凄惨,打滚在地,疼得满头大汗!
奈何眼下无一人敢上前,更没任何一人会去怜惜他,全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罢了。
“看到了?”韩濡依却把这种恶有恶报的小事引到诅咒之道上,让他们由心而信这是诅咒,道:“这就是他的下场,在这里我们是一样的,尊卑皆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呵,自作聪明。”成国皇帝自知贵为九五至尊,就不可能被这些虚假之言所吓,命人赶快结果了他们二人!
稽算子也知此刻是致命的,他必须将戏演下去,尽管双目通红,拿出了成国皇帝所词语他的钦差令牌,号令了衙役与杨威手底下的人,他不能再有一丝的犹豫,得更快速的去将他们二人处于死刑,颤抖着唇畔却不假思索道:“来人!将这二人的头颅砍下!”
这一句自作聪明被韩濡依听了进去,她知道自己只是在用最后一丝力量去让在这里的人心中生愧,奈何连畜牲都不是的人是不会有愧的,她笑了,原来成国皇帝是这样的狭隘心肠,真好!
当所有人奋起而冲!
尚崇劫斩杀了一大半的人,他从前没想过,有一日能杀死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的成国百姓,他们这些人又何尝不是由着自己在外抵御,在外征战所在都城阙城安安稳稳过着小日子的百姓呢?失望,更多在成国皇帝的身上,这样的君王真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成国皇帝,自作聪明,但愿您将来能亲眼看到。”韩濡依将话还了回去,看得到尚崇劫眼中的一句——不想再杀了。
她按住尚崇劫,让他主动放下了戟。
二人双双被刀刺入腹部!痛的龇牙咧嘴!愣是一声没哼,对视而笑,他们也算是做成了一对亡命夫妻。
杨幼涵待在了稽算子的身后,她的眼低垂着,不甘与悔泪上涌!为何皇帝会是这样的人,崇劫的这一生给了他自己一个交代,也给了韩濡依,唯独没给的就是自己,她脑海之中闪过一抹凉意,人要是没死,自己还能跟着他到天涯海角,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好……”成国皇帝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女子,奈何不是自己的人,决国,就让她同着决国一样一起藏身吧,轻咳了两声,对着稽算子开口:“你做的不错,里头的东西叫上头的人下来搬出去,天亮之前搬空,日头一出来,启程回都城。”
“那他们……”稽算子看着这残局。
“杨威他也甚至可惜,到时候朕会跟杨爱卿去说的。”成国皇帝的话已然明显,不再多留一步,也懒得去触碰什么宝物一下,这些皇宫之中也不少,不过是没这里的多而已,虽会被震惊,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刹那的事儿。
“是。”稽算子拿出了一把匕首,对准杨威却迟迟不下刀,他还是做不到去杀人,眼一闭,将刀子扔在了一旁,却是之前由韩濡依向自己引荐的一个心狠女子,女扮男装下了狠手!
“奴多谢稽国师的搭救,特来成为您的左膀右臂。”女子自知不能被扔下,她想证明自己是可以被利用的。
“你可知到底是谁救下的你?”稽算子指了指尚崇劫身旁的女子,说了实话:“韩濡依,记住她,你没名字,以后你就叫依儿。”
依儿看着韩濡依,愣了神,道:“夫人……大家闺秀……”
死了的人全都凑成了一堆,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唯有师叔,尚崇劫与韩濡依三人被稽算子搬了出来,外头挖了两个坑,埋葬了师叔,而尚崇劫与韩濡依则是死后同穴。
杨幼涵上了来,一捧土又一捧土的盖在了他们的身上,泪流满面不能自己,怎么说也是当初一起征战沙场的伙伴,看他们如今躺在了这里,多少不是滋味,道:“鲜衣怒马,最后只剩我与稽算子二人,一个个都去了地下团聚,逝者如斯,活人又怎能不挂心,每每回想,到底是孑然一身,再多无意。”
稽算子看着她双手的指甲缝里也都是泥泞,看她失魂落魄站起,问了句:“幼涵,你去哪?”
“我想去找蝶儿,回韩府。”杨幼涵笑得如沐春风,她像是卸下了一切,没什么再有值得她来牵挂的了,有的不过是每每夜深,烛火彻夜的愁绪泛泛。
“一路,保重。”稽算子没有理由再叫她留下来,她也不该再留在这样的伤心之地,身上的银两尽数给了她,她则道钱是会打水漂的,她可不会还,好笑,头一次见这么嚣张的,不过自己心甘情愿。
依儿怎么看怎么奇怪,待在稽算子的身边,喃喃道:“他为什么要走?”
稽算子长叹,欲言又止。
一早,宝物被搬了个空,诅咒之道不再如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