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算子满怀着怨气的面色都快叫人看得个真切,挑起韩濡依的下巴也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杨威看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也是人家的未婚妻跟别人跑了,要是这事儿出在自己身上指不定还没这么大的气性,早就把狗男女给砍死了,也不经佩服稽算子。
韩濡依倔犟的别过了脸,眼花直冒,这腿是真遭罪,硬生生给掐着生出了几滴泪来,这戏演的还得逼真些,才能唬的住这一帮人。
“感情连你未婚夫我都不认了?”稽算子面带狠劲儿,却只能双手捏拳,不能对她有什么举动。
“稽国师,咱不跟一个有眼无珠的女流之辈斤斤计较。”杨威还以为说这些话能让稽算子高看他几眼。
殊不知这些狗屁话,在稽算子听来是阿谀奉承罢了,真要做的就是让他相信,之后也不会到陛下那里胡说,看来还真是奏效的,那就成。
“把她绑到我的房内。”稽算子可是要把戏演的像模像样。
这话一出,暴动的就是尚崇劫!好在还没放下来。
哪知道尚崇劫一个用劲,绳子就断了好几节!
“诶诶诶!”杨威看着那叫一个不妙,赶忙叫人把绳子捆牢一点。
“不必!”稽算子大喊一声,走到尚崇劫的面前,声色俱厉:“你以为你还是什么战神尚崇劫?你不知你如今是虎落平阳了吗?还敢在我这耀武扬威?我的未婚妻投了你的怀抱,那也是你活该有今日这等的下场!”
“自己没能力守住女人,还怪别人抢了你的未婚妻,可笑。”尚崇劫也是能演出来的,不过怎么听怎么别扭,他还是演的漏洞百出。
就连稽算子听着都觉着奇怪,避免别人再生疑惑,只道:“把这等口出狂言之徒,不知死活之人给我关到铁房子里去!”
“铁房子?”
杨威等人也是头一次听到这种的房子,都感到疑惑不解。
直到杨幼涵所假扮的小兵把铁笼子推了进来,这才恍然大悟,不就是关牲畜的铁笼嘛!不过区别就在于这个更高,能容得下一个人。
这等的羞辱何曾有过?
尚崇劫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目的也是把自己也一起带到他的屋内,这在外人面前看来是真的狠,不过只有他们几个真正合谋的人才清楚事情的原尾。
既然都做到了这个份上,韩濡依也不得不逼自己演的再像一点了,一耳光扇在了稽算子的脸上!谩骂:“姓稽的,你也就是阴险小人,只会做这些下九流的勾当。”
“我还就喜欢你这么说我。”稽算子也真挺上道,他说的处处透露出一股子的狠劲儿。
叫杨威不得不束起大拇指倾佩,这样的人才能成的了大事啊!
“放开我!”韩濡依被稽算子捏住了双手,一把给搂紧了怀里,直接带走!
“绑了手脚,给我送进去。”杨威在后头是吩咐着手底下的人也把尚崇劫给绑了去。
“稽算子!你不得好死!”尚崇劫也知道自己不能不说些话出来。
衙门也最快给稽算子安排好了住处,等真到了稽算子的屋里头。
绑送的人全部下去,杨幼涵主动去帮着望风,不让任何一个人接近稽算子的屋内!说是为了保密,不落人口舌,但他们这些人还就真信,谁叫演的像了呢?
见着房门一关。
稽算子也不敢对韩濡依有什么越矩之举,连忙放开了她。
不过做都做了,尚崇劫自然是不爽的。
稽算子在放了尚崇劫的那一刻,被掐住了手!这都能要了老命了!尽量压低着声音:“疼疼疼,尚将军……尚爷,不刚刚演戏呢嘛……快松开……”
“哼!”尚崇劫看他也真疼的很,放过他一马。
韩濡依却觉得是扯平了,毕竟她还记着一早上尚崇劫拉着杨幼涵的手,让自己十分不悦,眼下好人做到底,让两人都入了座,开口:“别为难算子了,他有自己的法子,不然你以为我们能坐在这儿吗?”
“看你就是故意气我。”尚崇劫刻意搂住韩濡依。
看他们二人感情甚笃,稽算子倒也心满意足,只道:“眼下这番困境也终究都会过去的。”
“不会。”韩濡依心知肚明,道:“成国皇帝没有那么心胸宽广到要放过崇劫。”
“那你想如何?”稽算子看得出她是又有法子了。
“你写一份信,叫成国皇帝微服私访,其目的是来亲眼看着尚崇劫死在他的面前。”韩濡依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
“什么?”稽算子大吃一惊!拉住尚崇劫劝慰:“尚将军,你可不能让韩濡依这么干糊涂事儿啊!”
尚崇劫也并不奇怪她说的这句话,早就跟她商量好了,道:“算子,这一路多亏了你,往后也得你多挂心,我与濡依只要活着一日,对你之后都有万般的阻碍,只有我们二人真死,才能换取你在成国皇帝心中真正的信任!”
韩濡依拉住了稽算子的手,郑重道:“算子,决国皇帝就交给你了,他要重登宝座,问鼎天下,也只有你能助他,我的锦囊给了你,也切记只有在他性命攸关那一步打开,向死而生。”
昨晚上他们二人就决意——生同衾,死同椁。
“你们……”稽算子满目忧心,怎么就能让这两个倔脾气的人合在了一起,现在倒好,定下的注意改不了了,一咬牙,一跺脚,直言:“不许!绝对不能叫你们为了我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韩濡依也知道稽算子不想让这些好友们离开他,他早就饱经孤独,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拼死也想保住,哪怕一辈子见不到面,也不想再也见不到,道:“我们不谈这些,眼下最终的就是弄到那些宝贝,诅咒之言不知可信还是不可信,不过成国皇帝能进入到里头,必然会身子不适,到时候算子你可是国师,功不可没的时候到了。”
“好,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做。”稽算子听到这些话,就大致知道了是怎么样的路子。
韩濡依欣慰颔首,算是不负父亲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