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间里,一大群士兵围着两名背靠背、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的军士。
仅剩的两名军士早已精疲力尽,连影子都有些摇摆不定。
随着一声呐喊,围攻的士兵们一阵乱砍,两人全都倒在了血泊里。
“轰——”
一道炫目的白光亮起,随之吹来一阵阴风,场上的士兵纷纷跌倒在地,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张张纸片。
跟昨天一样,没有林高阳加入的补血游戏,只两个多小时就匆匆结束了。
十一收拾好影子,锁好保险柜就匆匆出了门,朝过道深处走去。
也不知咋了,今天还是有些精神萎顿,浑身提不起劲来,早上吸完灵气的时候,还精神抖擞呢。
估计还是被佟童醒来的事情,震惊到了。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去阵眼那边练一会功。
还别说,灵气真是个好东西,他都有些上瘾了。
胡经纬听到脚步声,回头招呼道:
“十一吗?
怎么?还打算去那边练功?”
十一紧走几步,跟上他的七哥,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说:
“你不也是吗?七哥。”
走到阵眼附近,见胡经纬停了下来,十一很自觉地继续往前走,他知道,七哥肯定又把郭紫陌带来了。
当然,佟童的影子,也被十一带了出来。
虽然现在她只是个影子,啥也不能做,可看着赏心悦目,有她在身边,练功更有劲头不是?
不但能炫耀,也能讨美人欢心啊。
不过,他也没告诉佟童,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苏醒了。
这件事太奇怪了,还要等他大哥,亲自去确认和评估。
回头看了一眼胡经纬,十一的内心,甚至有些鄙夷现在的七哥了。
想想之前,那时的七哥,是何等的风流?
那可真是“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呐!
可自从认识了郭紫陌,他的七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外面的那些个俏丽佳人,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眼里就只剩下郭紫陌一个人了。
为了一棵小树,放弃了那么大一片森林,简直就是个傻子!
再想想自已,地下一个影子,地上一面彩旗,何等的风流快活!
至于怎么让康复后的佟童,也能记着这份情,并“全身心”地报答他,他现在还没想好。
眼下,先留个好印象,总归没有错。
见十一走远了,胡经纬正要抖开郭紫陌的影子,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谁这时候打电话?
狐疑地摸出手机,这家伙立即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地说:
“姑姑。”
“嗯,是我。”
话筒那边,是那个无比熟悉的清冷嗓音。
“经纬,你那边结束了吗?”
在这位姑姑面前,胡经纬丝毫不敢隐瞒:
“结束了,刚刚结束。
有什么事吗?姑姑。”
“那好,你现在就过来我这边。”
“好的,我这就过来。”
胡经纬答应一声,挂了电话,又把郭紫陌的影子重新叠了起来,然后朝十一那边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这个时候,也不知姑姑那里有什么事。
不过,就姑姑那个性子,问了也没用,只需照着她说的做就行了。
……
此时,医院的围墙外。
夜色阑珊,月光如华。
月光撒在茂密的银杏树上,反射射出荧绿色的光芒。
今夜无风,可树叶却无风自动。
因为,树上有只小松鼠,一直上蹿下跳个不停。
妈的!
回不去了!
这可怎么办?
可无论林高阳怎么着急,也想不出任何办法。
心里已经念了无数次墨宝,墨宝要是个人,此时一定会不停地打喷嚏。
可问题是,因为双尾松鼠的原因,墨宝也不敢再来这里啊。
怎么办?
真的就一辈子做个小松鼠?
然后找个母松鼠,携手一生,笑傲松林?
就在林高阳抓狂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在路边停下了。
银杏树其实就在路边,距离不过五六十米,不过这边的地势比马路高了不少,车灯照不到上面。
而且,路边的行道树都很高大,路灯也照不到上面。
林高阳不免有些疑惑:
现在应该是凌晨了,救护车停这里做什么?
而且,也没拉警报,似乎不像是出任务。
就见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打开后车门,抬出来一副担架。
咦?
这里虽然就在医院的院外,可大门离着还远呢,怎么在这把担架抬下来了?
嗯?
不对呀!
前面那个高个,不是胡经纬吗?
这么晚了,他来这里做什么?
想到十一的手机还在自已的手里,林高阳顿时警惕起来。
再看后面那个矮个子,心里更加惶恐了。
后面那位,赫然是胡经纬的姑姑,那个让林高阳无比恐惧的女人。
担架上那位,不会是十一吧?
领着他们俩抓自已来了?
妈耶!
好像还真是冲自已来的!
只见那两位抬着担架,爬上了这片斜坡,径直朝着这边过来了。
可十一怎么躺下了?
是自已没把握好,把他吸干了?
这一下,他再也不敢留在原地,可却又忍不住好奇,于是慌忙返回树洞里,把灵石和手机都藏了起来,这才重新钻出树洞,只探出个小小的脑袋偷看。
这时候,那两人已经到了树下,那个清冷的声音道:
“行了,就放在这里了。
你去车上睡一会,走的时候,我再叫你。”
胡经纬“嗯”了一声,听话地放下担架,什么也没说,就回去车里了。
林高阳看了,也是云里雾里,完全懵逼了。
就在这时候,似乎突然刮来了一阵飓风,银杏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哗啦啦”抖落了无数的黄叶,还有数十枚的银杏果。
而林高阳的心,也再一次剧烈悸动了一下,泪水浮出眼眶,模糊了小松鼠的双眼,恐惧而又莫名的伤感,让小松鼠,以及林高阳的影子,全都瑟瑟发抖。
树下,女人双臂张开,倚靠在树干上喃喃自语。
只是,她的声音很轻,林高阳又躲在十几米高的树洞里,只敢露出小半个脑袋,而且枝叶飞舞,哗哗作响,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林高阳把目光投向担架上,上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因为在树荫下,看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的看出一个人的轮廓。
从轮廓上看,这人个头跟十一还真差不多。
过了好一会,女人才离开了树干,走出去很远,一直走到树荫之外,沐浴在月光之下,然后,竟然张开双臂,跳起舞来了。
林高阳更加疑惑了:
这女人,难不成是个神经病?
可是,很快他就呆住了:
这女人,根本就不是跳舞,而是唱戏!
还是那套“十二生肖皮影戏”!
原来,第一次来这里时,在车上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