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宝回到病房的时候,彩旗已经起来了,正在用电饭煲煮人参粥。
看见墨宝进来,彩旗忍不住嗔骂道:
“墨宝,你跑哪去了?
你看看你,整天到处乱跑,身上弄得脏兮兮的,还动不动就钻童姐姐的被窝。”
墨宝嘴里叼着银杏果,也没法回应。
而且,这一趟追逐小松鼠,又被双尾松鼠揍了一顿,现在又累又渴,也不想卖萌了。
看到墨宝一声不吭地走到水盆边,又一声不吭地吐出三颗果子来,彩旗禁不住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呀!墨宝,从哪又弄来了银杏果?
啊呀,墨宝,我太爱你了。”
一边说,一边扑了过去,把正在埋头喝水的墨宝吓了一跳,赶紧跃上佟童的病床,一头钻进了被窝。
彩旗也顾不得它身上全是灰尘,弯腰捡起银杏果,仔细看了看,确认是千年银杏果之后,喜滋滋地去卫生间清洗去了。
洗好之后,彩旗找出六长老配好的药包,取了一颗银杏果,一同放进砂锅里,用电磁炉熬起药来。
做完这一切,这才去捉了墨宝,抱进了卫生间。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墨宝的惨叫声。
哎!
天下的猫主子,就没一个喜欢洗澡的。
此时的林高阳,早就离开了墨宝,正躺在佟童的身下,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那只双尾松鼠,还有那个神秘的溶洞。
那只松鼠,看着体型也不是很大,却一尾巴抽飞了一只猫,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那个溶洞,很可能是某个隐世大佬隐居的所在,那石柱上的文字图案,十有八九是某种功法。
那些图案,乍一看,似乎和自已熟知的“十二生肖皮影戏”很是相似,只是更加复杂一些。
要是有机会,再去一探究竟就好了。
可是,墨宝这次吃了大亏,差一点连小命都交待了,应该再也不敢去那儿了,就算是再看到那只小松鼠,估计也会躲着走。
当然,还有个办法,可以再去那儿一趟。
等他再次补充血气之后,重新依附并控制墨宝的意识,指挥它故地重游。
可墨宝远不是那只松鼠的对手,去了也只有挨揍的份,哪还能静下心来,慢慢浏览石柱?
想到这,林高阳不由得默默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彩旗把墨宝抱了出来,拿出吹风机,给它吹毛。
为了让墨宝配合,她给墨宝盛了大半盆人参粥,一边拿出一颗人参果,在墨宝眼前晃了晃,碎碎念道:
“墨宝,今天给你加餐,就是因为你弄来了这个。
以后,只要你弄来这果子,我就给你人参粥吃。”
墨宝早就饿了,闻到人参粥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喵”了一声,就扑了过去。
彩旗笑着收起人参果,趁着墨宝埋头干饭,一边帮它吹毛。
毛吹干后,墨宝也早就吃完了,便跳上病床,在佟童的脚头睡了。
林高阳估计,这大半盆的人参粥,至少要让它,睡到半夜才能醒。
彩旗洗了手,又盛了一碗人参粥,用破壁机打成糊状,吸入大号针管,注入佟童的鼻饲管中。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彩旗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一看,就见十一提着个鸟笼,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十一吸了几个小时的灵气,一直到天快亮了,才把佟童送回去,吃完早饭后,又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这会儿精神特别好,见彩旗在喂饭,忙走过来,一边招呼道:
“呦,彩旗姑娘,在忙呢?
得,这种伺候病人的事,还是让我来吧,我可是专业的。
你只要帮我照看八哥就行了,别让你的猫吓着它。”
说着,他把鸟笼往床头柜上一放,伸手就去抢彩旗手中的针管。
彩旗对这位十一医生,也没什么好感,一边侧身让开,一边道:
“不用麻烦你了,我都喂过好多天了,已经很熟练了。”
可十一却没有停下,一只手抓住彩旗的胳膊,另一只手按在彩旗拿着针管的手上,轻轻地抚摸着。
同时,身体也贴了上去,有意无意地蹭着彩旗的大腿。
这家伙跟大美女佟童相处了几个小时,可那只是个影子,啥也不能做,心里早就憋出火来,所以才会过来找彩旗。
在他看来,彩旗虽然年纪小,可已经是个小美人坯子了,而且年纪小啥也不懂,正好可以吃吃豆腐。
彩旗被他拉住,不停地蹭着,心里一阵恶心,大声道:
“喂,你别抢了,针管都漏了,烫着我姐了!”
十一这才松开手,去门口的茶几上拿纸巾。
的确,俩人拉扯间,有几滴米糊从针管里滴了出来,滴在了佟童的脸上。
十一刚抽了几张纸巾,还没来得及回头,却听彩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把他吓了一跳:
这丫头,好好的哭什么?
我也没怎么着你呀!
可随即,十一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不好!
可能真的烫着佟童了。
可这时候,彩旗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赵姐!你快来啊——”
十一再次吃了一惊:
这丫头,怎么突然喊人了?
那针管里的流食,也没太高的温度啊。
就算佟童被烫了一下,也不至于大呼小叫的喊人啊。
该不会,这丫头被自已摸了手,又蹭了大腿,羞愤不过,这才喊人的吧?
妈耶!
要是被她说出去,那可就丢死人了!
于是,他也不敢再靠近过去了,还往门口退了两步,一边道:
“嗨,小丫头。
别大呼小叫的呀!我也没做……”
没等他的话说完,楼下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小赵急切的声音:
“怎么了彩旗?
这是怎么了?”
十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没法明说,只能冲彩旗连连拱手,示意她饶过自已。
可彩旗却“哇”地一声哭了:
“赵姐,我姐……
我姐她醒了——”
十一先是一呆,跟着小腿一软,差点哧溜到地上去了:
妈耶,差点吓死老子了!
可随即,他就清醒过来,急忙冲上去看个究竟,一边不可置信地说:
“佟童醒了?
不可能吧?”
他可是知道,佟童的影子,包括地魂,都还在地下室的保险柜里锁着呢,怎么可能醒了呢?
就连被窝里的林高阳,也感到不可置信:
没有影子的身体,怎么可能醒来?
一定是彩旗看错了!
要不是十一在场,他真想掀开被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