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踏影蛊狼狈的样子,林高阳也不知该幸灾乐祸,还是兔死狐悲。
这样的吸力,要是一直持续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被吸干了,成为一张真正的纸片。
就在这时候,踏影蛊张口吐出了一大口灵气,并立即被那股吸力吸去了。
而踏影蛊也借机转过身,飞快地朝肚脐眼爬去。
只是,还没等它爬出几步远,就又被拖拽住了。
于是,踏影蛊再次吐出一大口灵气,然后快速往回爬,希望获得一线生机,然而,一口灵气也只能缓解片刻时间,根本无济于事。
就这样,没过多久,踏影蛊体内的灵气,就全都吐光了。
甚至,连之前从林高阳身上踩出来的清气,也都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林高阳不免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活该!
之前踩我的时候,何等的威风?
可现在,吃进去的,终归还是要吐出来的!
虽然他自已的灵气,包括血气,也都快要吸干了,但那都是反哺给了自已的身体,肥水不流外人田,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只是,随着影子里的灵气血气越来越少,他的精神开始出现恍惚,越来越觉得,难以控制墨宝的意识。
不好!
再这样下去,墨宝就会不受控制了。
一旦墨宝摆脱了他的控制,自行离开了,他可就没法回去了!
非露馅不可!
可他现在,就跟踏影蛊一样,根本没办法摆脱,只能听天由命。
幸好这时候,老钱醒了。
老钱是被小李的鼾声吵醒的,看到他也睡了,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到林高阳的床头。
却见林高阳原本青灰的脸上,竟意外的有了血色。
“咦?”
老钱有些诧异,也有些担心,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还有些微微发烫,便从床头柜上拿了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些,又将被子掀开了。
却不料,刚把被子掀开,一只黑猫突然窜了出来,把老钱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起来:
“呀——”
惊呼声把小李也惊醒了,急忙坐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脚下一软,竟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老钱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扶他,一边道:
“怎么了?小李?”
小李用力撑起身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直到老钱抱住他的肩膀,才把他拉起来,斜靠在陪护椅上,喘着气说:
“怎么了?我还问你怎么了呢?
好好的叫个啥?
人家正睡得正香呢,你突然叫起来,能不给吓着吗?腿都让你吓软了!”
老钱不好意思道:
“对不起,我也是被那只猫给吓到了。
好好的,突然从被窝里窜出一只猫来,我也给吓得不轻。”
此时,那只罪魁祸首的黑猫,已经回到了小楼上。
幸亏老钱掀开了被子,否则,他都不知如何收场。
刚刚,老钱掀开被子的时候,那股强大的吸力,似乎也受了惊吓,突然就消失了,避免了林高阳被吸成人干。
哦不,应该是影干才对。
就连踏影蛊,也逃过了一劫,跌跌撞撞地逃回肚脐里瑟瑟发抖。
此时,彩旗也已经起床了,正在打扫卫生。
林高阳操控着墨宝,跳到佟童的床头,依偎在佟童的肩头,并趁机脱离墨宝,钻进了被窝。
昨晚的补血,他和朱剑平、汪心武,足足杀了好几百匹马,舒舒服服地泡了个鲜血温泉,本来就已经吃得很饱了。
之后,又吸了胡经纬和小李的血气,这一天,根本就是暴饮暴食!彻底吃撑了!
前面说过,直接从人体吸收血气,远比模拟的战场上,来得更快更多。
模拟战场上的血液,其实就是长卿医院从各处买来的血浆,还有就是从屠宰场购进的猪血牛血,这些都不是新鲜的活血。
就算是泡了个温泉,所吸收的血气,也就和从胡经纬他们身上吸收的差不多。
刚刚给自已输血的时候,虽然那股吸力很强大,但由于老钱给打断了,体内还剩下一部分的血气和灵气,便打算再给佟童输一些。
特别是灵气,必须全部输给佟童。
否则,一旦踏影蛊缓过劲来,发现他的体内还有灵气,绝对不会放过他。
踏影蛊的灵气被吸了个精光,连之前吸收的清气,也所剩无几,正急着补充呢。
虽然他可以使出“十二生肖皮影戏”,化作公鸡的影子来吓唬它,可也只能吓唬而已,并不能对踏影蛊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人饿极了,会饥不择食,踏影蛊饿极了,也会铤而走险的。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尽量少用那一招。
否则,一旦踏影蛊发现,那只是个唬人的影子而已,今后就没办法制住它了。
彩旗把病房仔细打扫了一遍,接着又拖了地,连门窗都擦拭得干干净净,这之后,又将房门锁好,去卫生间打来一盆热水,打算给佟童洗个澡。
刚走到床头,就见佟童的面色红润,脑门上还渗出不少细密的汗珠。
见状,彩旗急忙放下水盆,把空调的温度调低了,这才掀开被子,替佟童脱起了衣服。
此时,黑猫墨宝也不知跑哪去了,林高阳没法依附黑猫回避,只能强压住心头的悸动,闭上眼睛,心中默念: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就在这时,彩旗却突然惊叫起来:
“呀!
六长老,你快来看看。
童童姐好像要醒了!
她的手指在动呢!”
可随即她才发觉,六长老已经走了。
她这一声大喊,让林高阳吃了一惊,猛地睁开了眼。
可随即,他就呆住了,满脸通红地闭上了眼睛。
哦不,影子是没法脸红的。
总之,就是心如鹿撞,悸动不止,全身都在发烧。
因为,佟童的身上,一件布片都没有,白花花的,差点晃瞎了他的眼。
可随后,他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悸动,努力睁开了眼睛。
只是,他可不敢乱看,只敢看向佟童的手臂。
可是,他看到的这只手,却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他不得不移开目光,看向另一侧的手臂。
这样一来,目光不可避免地从胸前掠过,哪怕一扫而过,也还是看到了令他脸红心跳的轮廓。
“咦,那是什么?”
突然,他的目光顿住了,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佟童的胸口,双峰之间的胸窝处,赫然纹着一支小剑,一支没有剑身的小剑。
而且,小剑的形状,乃至颜色,都和胡经纬的那把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