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的心意岂是尔等随意猜测。”铃儿深吸一口气,状着胆子说道:“今天早上娘娘刚吩咐过,叫奴婢好好保护我家小姐。”
苏小姐愣了一下,铃儿一介丫鬟,怎么可能有胆量与她顶嘴,难不成沈婉约真的吩咐过她保护沈婉柔。
苏小姐转念一想,生辰宴上沈婉约和沈婉约势同水火,怎么会和好。
“你当我们是傻子?生辰宴上皇后娘娘默许过我等可以为她出气。”
铃儿眼见苏小姐底气不足,她又道:“皇后娘娘与我家小姐是亲姐妹,血脉亲情又岂是小小误会能挑唆的,若是苏小姐不信,您大可等皇后娘娘来了亲自去问。”
铃儿此话一出,夫人和贵女有些不淡定了,她们见铃儿神色自若不像说谎,心中更是慌张。
得知沈婉柔和沈婉约和好了,这些女眷们不敢在对沈婉柔造次,又将矛头引到沈易安身上。
贵女们针对沈易安,不仅仅是为了引开话题,更多的是嫉妒。
若是在以往,沈易安处处都是垫底的,贵女们也喜欢用沈易安来衬托她们,今日沈易安与以往大不相同,不仅狠狠的惊艳了男眷们一把,也把女眷们惊艳的挪不开眼,惊艳之余,他们更是嫉妒。
“沈五小姐还真是不知廉耻,身为女子,怎可随意入座男子席中。”
“是啊,女子当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荣,身为女子混入男子席中与男子一样舞刀弄枪,岂非太过恬不知耻,不知道的还以为沈五小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
文试席的女眷们说话忒难听,男眷中逐渐有人听不下去,忍不住站出来为沈易安说话。
“诸位小姐这就错了,皇帝陛下亲自下旨,今年狩猎大会不分男女,只分文武,沈五小姐出身将门世家,来参加武试有何不可?”
“这位公子如此袒护沈易安为沈易安说话,该不会是沈易安的姘头吧?”
“哟,这位公子身为男子,怎么跑到文试席来了,莫不是走错了。”
白衣公子气道:“我从未见过你们这般刁钻无礼的世家小姐,文武比试不论男女,你们.你们也太”
白衣公子被气的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文试席和武试席的男眷女眷们坐等看他的热闹,白衣公子一怒,拂袖而去。
眼见白衣公子被气走,这些贵女们越发变本加厉,就连一直痴迷于盯着沈青山看的楚冰月也忍不住想要与贵女们回怼几句。
楚冰月刚要开口,便被沈易安给拦了下来。
楚冰月问:“你不生气?”
“随她们说出去,她们说她们的,我做的我的,狩猎大会凭本事见真章,我懒得与没必要的人白费口舌,我若是回怼,显得我好像市井泼妇一样。”
沈易安和楚冰月对话声音并不小,对面文试席的女眷们也听个清楚。
有女眷不满道:“沈易安,你说谁是市井泼妇。”
沈易安淡淡道:“我自然是谁都没说,若是这位小姐偏要认定我说的就是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那贵女气极反笑:“我们是不是市井泼妇并不重要,只是沈五小姐,你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整日里舞刀弄枪,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就不怕丢了沈将军的脸?”
沈易安回怼道:“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诸位小姐精通诗书,岂不是违背了老祖宗训诲,德行有亏?”
贵女们自知说不过沈易安,便端来一盘棋,想借此来取笑她。
“沈五小姐也是名门闺秀,想来棋术不会太差。”
琴棋书画,当属棋道最难,贵女们也少有涉猎,皆以琴书画为主,至于棋道,只是做做样子。
楚冰月看出这几名贵女是诚心想叫沈易安难堪,她接过棋盘置于桌上。
“让我来沈五小姐对弈。”
若论棋术,楚冰月在京城贵女中算是拔尖的,沈易安与她对弈,就算是输了也不丢人。
楚冰月有心为沈易安解围,贵女们觉得无趣便各自退开了。
也有女眷出于好奇,站在远处看着。
众人只等着看沈易安出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只见沈易安则气定神闲坐在位置上,每一子落得都恰到好处,那种别样的气度,再次惊艳了看热闹的宾客们。
楚冰月一边落子一边感叹道:“沈五小姐好棋艺,不知诸位小姐棋艺如何?”
贵女们自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际上会下棋的贵女寥寥无几,棋这个字眼只是为了烘托贵女们懂得多。
只因棋道太难,虽说是琴棋书画,女眷中鲜少有人提及棋这个字眼,皆以琴书画为主,在这些贵女的启蒙时,先生也会教他们一二,若说会下棋的人少,那么懂棋的人就是少之又少。
女眷们本想看沈易安出丑,却接连被她打脸,他们见在沈易安这里讨不着笑话看,再折腾下去只会将自己变成笑话,便转身与男眷的父母亲研究起婚嫁之事来。
只见这些贵夫人笑的合不拢嘴,便知道贵女和公子们的婚事是谈拢了。
世家公子小姐们的联姻不比普通家族,每一场联姻都关系着朝堂走势,若是能谈得一场好的婚事,对结亲的两家都大有助益。
狩猎大会开场的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这些夫人正想着帝后怎么还是迟迟不来,便听到有太监高喝道:“皇后娘娘到。”
太监话音刚落,只见一群宫人太监拥着一身着凤袍的女人自远而近走来。
只见沈婉约身着金黄色凤袍,头戴凤冠霞帔,她的身后跟着两名宫女为她提起裙摆,在她身后不远处便是皇后仪仗以及护卫她安全的侍卫和太监。
沈易安抬眼扫向沈婉约,只见她的脸色似要比送亲时还要憔悴,她的眼眶微红,像是刚哭过。
看着身着凤袍,头戴凤冠的沈婉约,沈婉柔嫉妒的快要发疯。
伴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喝:“跪。”
猎场的宾客们全都跪在地上脸伏于地对沈婉约行叩拜大礼。
看着跪了满地的朝臣以及贵妇贵女们,沈婉约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刚入宫便赶上皇帝吐血,太医说皇帝身子越来越差,可能没几年的活头。
嫁入皇宫成为皇后是多少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她意外进宫,本以为是老天垂怜,谁成想皇帝竟是个短命鬼。
沈婉约今年,年方十九,皇帝已过不惑,二人年岁相差足以当作父女。
既是嫁入皇宫当上皇后,那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生下太子母仪天下。
只可惜太医留下的脉案彻底打破了沈婉约的美梦。
“皇帝竟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