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安略微敷衍的点点头,好像这件事本该如此一样。
“找个郎中为老夫人看看吧,能治则治。”
闻此言,沈婉约心中更是一阵胆寒,沈易安解决了老夫人,那么下一个就是她和沈婉柔。
没等沈婉约开口,沈易安抢先道:“大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我是来和五妹妹示好的,我就要进宫了,可我知道,我进宫全倚仗着沈家势力,我父亲死的早,这个家都是二伯在撑着,入宫后我能不能过得好也全靠沈家。”
沈易安笑道:“大姐姐在说什么,妹妹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日后进宫,还请五妹妹多在二伯面前说说好话,叫二伯多多关照。”
说着,沈婉约拉着极不情愿的沈婉柔一起给沈易安下跪,沈易安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婉约和沈婉柔。
上辈子沈婉柔害死她那刚出世的孩儿,和欧阳冷轩联手害二房一家都不得好死,岂是跪下几句道歉话能解决的。
沈婉柔所做下的,都要拿命来还。
可报仇这件事急不得,只有先叫他们放松警惕,才能给敌人最致命的打击。
她藏下眼底的恨意,佯装出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将二人扶起。
“大姐姐真是折煞妹妹我了,大姐姐是皇后娘娘,妹妹怎么受的起大姐姐如此大礼,大姐姐快起来,大姐姐给我下跪,妹妹实在惶恐。”
沈易安又道:“日后等大姐姐进宫做了皇后,沈家还要多多依仗大姐姐为其美言。”
沈婉约的一双美眸紧盯着沈易安,她看沈易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虽然她面上全是惶恐不安,但她的眸子却平静的可怕,甚至没有任何波澜。
膝盖传来一阵刺痛,沈婉柔的脸色有些发白,沈婉柔本就不愿来,刚刚下跪时还是沈婉约强拉着她跪下,她的膝盖刚好被皲裂的地板划伤,她清楚的感受到膝盖已经被磨破皮甚至是出血。
现在的她,一心只想回南院好好休息,再找个郎中来为她看看伤的重不重。
“天色已晚,我和大姐姐就不打扰五妹妹休息了。”
姐妹三人互相福了福身子,沈婉约便带着沈婉柔离开了东院。
沈易安站在门口望着沈婉约和沈婉柔的身影,眼底迸射出冰冷的寒意。
沈婉约,你的不幸,才刚刚开始。
不知为何,沈婉约总感觉隐隐传来一阵冷意,现如今已经是三月礼,到了晚间风也不大。
她回头望去,不远处只有沈易安和她的几个丫鬟。
不知为何,沈婉约总是隐隐觉得沈易安有些不对劲,可她又实在看不出沈易安哪里不对劲。
沈婉约闭了闭眼,脑海中回想起白天沈易安的表现。
人彘,泡酒。
此时沈婉约正忧心忡忡的思索着沈易安的事,沈婉柔一顿抱怨又打乱了沈婉约的思绪。
“沈易安就是一届草包,长姐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对她行如此大礼,还要拉上我一起,害得我膝盖都被磨破了。”
沈婉约忧心道:“白日里你我不是没有见识过沈易安的手段,我总感觉沈易安不像是我们以前所熟识的那个沈易安。”
“老夫人的今日又何尝不是我们的明日?”
经过沈婉约这样一说,沈婉柔也隐隐感觉沈易安确实有些不对劲。
但很快,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三年前老夫人克扣沈易安补给,俩人不也大吵了一架?
如今沈通和上官蓉都在京城,有人为她撑腰,就按照她那不依不饶的性格肯定要找老夫人的麻烦,更何况她又抱上了上官家那条大腿,老夫人那个蠢货偷军饷又被逮个正着,才刚好叫沈易安出尽风头。
沈婉约絮絮叨叨个没完,沈婉柔听着心烦,一想到沈婉约对她还大有用处,沈婉柔压下脾气,耐着性子安慰道。
“我的好姐姐,您马上就是皇后娘娘了,就算沈易安有天大的本事她又能拿你怎样。”
是啊,我是皇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家小姐,我怕她做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死。
尽管沈婉柔安慰许久,她也思虑许久,只要一想到沈易安的表现,沈婉约仍是不安。
“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沈婉柔不耐道:“你怕她做什么,就是你想多了,沈易安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包,她就仗着二伯在京城才敢对老夫人出手,这也并不意外,前些年她不还顶撞了老夫人?”
“老夫人被吓疯了,那是她做的亏心事太多了。”
沈婉约道:“这些年我们也跟着克扣了二伯给她的补给。”
“你别小看了沈易安,白天她对老夫人的手段那么狠辣,现在想来心中一阵后怕。”
沈婉柔冷笑道:“你怕她,我可不怕她。”
“克扣她的补给?”
“那是她欠我们的,是二房欠我们大房的,如果父亲没死,现在哪有二房什么事,什么叫克扣,我只是拿回来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可我还是担心,沈易安白天,她。”
没等沈婉约说完,沈婉柔就被消耗完最后的耐心,她将沈婉约一个人丢在小路上先行回了南院。
沈婉柔边走边抱怨道:“皇帝是眼瞎了吗,娶了这么懦弱的人当皇后。”
平日里铃儿就会说一些好听的话哄沈婉柔开心,眼见沈婉柔动怒,铃儿思索了一会才道。
“说句大不敬的话,大小姐那么懦弱,一个人彘就给她吓成这样,这样的大小姐如何震慑后宫,稳坐皇后之位。”
“况且那老道不是说您才是有皇后命格之人吗?”
“依奴婢看,小姐您比大小姐更有皇后娘娘的威仪。”
沈婉柔心中一动,铃儿的话句句都是按着她的心意说的,直将她说的心花怒放,三年前凤凰命格的预言沈婉柔就一直认为她才是那天命之女。
一想到生辰宴上沈婉约对她所做的,沈婉柔心里更是记恨起沈婉约。
沈婉柔冷笑一声:“能当皇后算什么,能坐稳皇后之位才是本事。”
铃儿奉承道:“小姐说的极是,小姐才是那最尊贵之人,也只有小姐才配坐上那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