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沈通召进上书房,却令上官蓉候在门外。
只有一门之隔,上书房内皇帝和沈通的对话上官蓉听的清清楚楚。
沈易安是沈通和上官蓉最宠爱的幺女,皇帝以沈易安为要挟,沈婉约和沈易安只能保一个,作为母亲,她的私心自是偏向她的女儿。
听到皇帝要娶沈易安,上官蓉不顾冒犯皇帝威仪的之风险强行闯入上书房。
上官蓉急促道:“易安还小,圣上不可。”
“哦?那依上官爱卿之见?”
“婉约是沈府长女,我天启国婚嫁从嫡从长,圣上娶婉约实乃明智之举。”
皇帝爽朗笑道:“上官爱卿所言极是,吩咐下去,着礼部准备大婚事宜。”
“传朕旨意,沈婉约行事稳重,沉稳大气,封为皇后,择日完婚,已故沈大将军为国捐躯,朕心甚慰,追封沈大将军为一品威武大将军。”
沈通心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和上官蓉一起领旨谢恩。
沈通和上官蓉忧心忡忡的回了沈府,见沈府张灯结彩还以为沈府是出了什么喜事。
老夫人要大张旗鼓为沈婉柔办寿宴是瞒着沈通夫妇的,沈通夫妇主张节俭,就连当初沈碧水和沈易安的及箕礼都是简单操办走个过场就算完事。
挂灯笼的小厮边挂灯笼边窃窃私语道:“听张嬷嬷说,二小姐生辰宴是按照未来皇后娘娘规格办的,花了不少银两。”
自从庆功宴结束后,每日都有京城各路官员家的夫人小姐来沈府送礼讨好,现在老夫人又要为沈婉柔大办生辰宴,沈通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按照以往下早朝的时间已过了一个时辰,沈通和上官蓉却迟迟未归。
沈易安上辈子也是做过皇后的人,前朝后宫的手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皇宫中最厉害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们。
这些太监跟在皇帝身边久了,或是伺候茶水或是在门外洒扫,有心之人可以偷听到些重要消息在拿到宫外卖银两,能够贴身伺候皇帝的仅凭着皇帝几句话也能揣测出皇帝的心意。
自从上次没能成功拉拢到寒门大臣,沈易安就派白汐日日混迹在醉仙楼盯着,白汐无意间发现,醉仙楼不仅做江湖买卖和朝堂的买卖,他们的手已经伸到皇帝面前。
两日前醉仙楼拍卖皇帝娶沈家哪名女儿为后的信息被沈易安以五百两银子买下,这消息就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带出来的。
据醉仙楼的消息称,皇帝嘱意的皇后人选是沈婉约,沈通和上官蓉下了早朝迟迟未归更是确定了这猜想。
当日沈婉柔将沈易安送给她的假珠宝戴的满头都是,尽管她在宫宴上表现极好,皇帝也不会娶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
沈易安正想着沈通和上官蓉何时回来,门外就传来了沈通的叹气声。
“婉柔这孩子该怎么办才好。”
沈易安闻声主动迎了出去。
“父亲可是有心事?女儿愿为父亲母亲分忧。”
沈通叹气道:“为父对不起你大伯。”
此话一出,上官蓉脸色更加难看,她将沈易安紧紧护在怀里,从上书房出来那一刻,上官蓉终于知道什么叫劫余后生之感。
虽说皇帝要娶沈易安只是逼沈通妥协,但君心难测,皇帝能将这种话说出口,更代表着他是动了这种心思。
如果皇帝真要强娶了沈易安,上官蓉心想,她不介意成为乱臣贼子,将龙椅上那位拉下来。
上官蓉是兵马大元帅手中握着三十万军权,沈通是镇国大将军手里握着五十万军权,上官家大公子是禁卫军统领,上官老大人是老国师,朝中许多重臣都是上官家门生,虽说她与上官家母家闹翻,但血浓于水,她去求上官家上官家定会帮助。
“母亲你怎么了?”沈易安担忧道。
沈通说:“皇帝下旨要封你大姐当皇后。”
“那可千万不能叫二姐姐知道,明日就是二姐姐的生辰宴,若是在生辰宴的前一天被二姐姐知道她当不了皇后,二姐姐只怕要伤心死。”
沈通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圣旨应当在这几天下来了。”
“能瞒一时算一时,总归是叫二姐姐好好办完生辰宴再说,二姐姐似乎很在意此次生辰宴。”
上官蓉欣慰的点点头:“安安说的对,婉柔这孩子极为看重此次生辰宴,等婉柔办完生辰宴在挑个合适的时机将真相告知婉柔也好,就当作有个缓冲的时间。”
“我们欠大哥的太多了,现在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补偿婉柔这孩子了,只是婉约,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帝他还.”沈通欲言又止。
“父亲说的是,是应该好好补偿二姐姐,我看二姐姐极为看重此次生辰宴,若是父亲母亲也能出面二姐姐生辰宴,二姐姐一定会异常欣喜。”
东院这头正研究着怎样为沈婉柔安排生日宴,而南院却处于冰火两重天的境遇。
庆功宴后,沈婉约和沈婉柔这对姐妹花不知怎了,谁也不理谁,吃穿用度,甚至是花一两银子都算的清清楚楚,分道扬镳一般。
沈婉柔的房间有多热闹,沈婉约的房间就有多落寞,沈婉约房门口积压了好几日的雪仍是没有清扫,而沈婉柔的房门外,雪刚开始下,各房里的丫鬟和小厮就争着抢着要为她打扫宅院。
这几日京城的贵女们恨不得是日日住在沈府,好与未来的皇后娘娘打好关系。
这些贵女们每天都换着不同的词来讨好沈婉柔,沈婉柔害羞的低头抿唇一笑。
门外铃儿突然进来禀告。
“二小姐,五小姐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告知二小姐。”
沈婉柔蹙眉,不解的看向门外,自从沈婉柔在庆功宴上展露头脚,沈易安就很少来南院找她,想来沈易安也是嫉妒她能当皇后,沈婉柔只怕沈易安是想用沈通的军功来和她抢后位。
当着这么多贵女的面,沈婉柔不得不装装大度。
“快请。”
看到沈婉柔的房里坐满了贵女沈易安心中并不稀奇,为了能够将沈婉柔捧得更高,沈易安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二姐姐这里宾客好多,二姐姐不会怪妹妹打扰到姐姐吧?”
“怎会?”沈婉柔嘴角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