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沈府门庭若市,南院的门槛险些被贵妇和贵女给踩破。
庆功宴上沈婉柔可谓是出尽风头,这些年皇帝从未赏赐过哪家贵女,皇帝当着众大臣的面单独赏赐沈婉柔金银珠宝,京中贵妇贵女们都在揣测,皇后之位非沈婉柔莫属。
西院内,沈婉柔坐在主位上,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前来送贺礼的贵妇或是贵女全都放低姿态,更有甚者为了巴结沈婉柔,先一步对沈婉柔行了只能对皇后行的叩拜大礼。
“婉柔怎敢当得诸位夫人这般大礼。”沈婉柔嘴上这样说,坐在主位上的她仍是一动不动,就这样欣然接受着京都贵妇的叩拜大礼。
“铃儿,看茶。”
沈婉柔今日身着一袭深蓝色衣裳,坐在主位上的她,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茶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极了宫里娘娘们的做派。
“到底是二小姐有福气,这皇后娘娘的宝座定是非二小姐莫属了。”
“来日二小姐成了皇后娘娘,只盼二小姐能在圣上面前多为我家老爷美言几句。”说着,粉衣贵妇便打开她贴身丫鬟呈上来的锦盒,锦盒中放有一颗比拳头还大的夜明珠。
饶是在场的贵妇贵女见惯了各类宝物却还是被拳头般大的夜明珠闪了眼。
“二小姐气度不凡,只是往那一座,就有一副皇后娘娘的风范。”
以粉衣贵妇为首,他们先说几句奉承沈婉柔的话,在将自己所带来的贺礼呈现在沈婉柔眼前。
沈婉柔心中狂喜却仍是故作矜持道:“圣上的心意岂是我等能随意揣测的,还是要等圣旨下来才能做数。”
随着贵妇们一声声奉承的惊叹,沈婉柔的嘴角扬起自信的笑意。
许是有与沈婉约交好的贵女看不下去,忍不住为沈婉约说话,“二小姐说的是,圣旨没下来,怎就能料定二小姐一定是皇后呢,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大小姐当皇后的可能性也极大呢。”
“二小姐莫要高兴的太早。”
庆功宴以前沈婉柔几乎是日日都吊着胆子,生怕沈婉约成为她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毕竟天启国嫡庶尊卑长幼有序,已故的沈大将军又不仅有她一个女儿,如今尘埃落定,京中贵妇上赶子来巴结讨好她,沈婉柔本想当着沈婉约的面好好出一出风头,没想到沈婉约竟连面都不肯露。
平日里沈婉柔极爱挖苦别人,今日她得意起来,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想要挖苦一番。
京中贵妇们来沈府为沈婉柔庆贺,沈婉柔房中丫鬟不够,便从沈婉约房中借来两个。
沈婉柔与贵妇们聊着聊着,便将话题引到了沈婉约身上。
“怎的不见大姐,平日里大姐与我最为要好,今日我有了这等喜事,大姐怎么不见人影?”沈婉柔拔高音调去问。
二人的房间正对着,不需太刻意,沈婉柔房中的动静沈婉约就能听个清楚,沈婉柔刻意拔高音调,更是戳沈婉约的心窝子。
“大小姐害了风寒,正在房中歇息,不便见客。”沈婉约房中的丫鬟答道。
南院热闹起来,平日里跟大房交好的北院也跟着一起沾了光,就连老夫人那里也热闹起来,老夫人毕竟是沈府当家主母,前来为沈婉柔贺喜的宾客为了面上好看也不得不拜访一下老夫人,北院的热闹就好像老夫人寿宴上的闹剧从未出现过一般。
唯有东院,一片寂静,甚至于前来为沈府道贺的宾客都是绕着东院走。
镇国将军在风光,等过了年关也要回去驻守边关,沈通的手手在长也摸不到京城的风向,与其巴结远在边关的镇国将军,倒不如讨好未来的皇后娘娘。
这几日京中一直在传,沈婉柔的生身父亲沈大将军战死沙场是沈通设计陷害的,奈何沈大将军是战死沙场,死了这么多年早就死无对证。
这流言几年前沈婉柔就曾听过,沈凉和梅雨婷不知打哪搞来的证据,做实了沈通为了功勋设计害死沈大将军,那时沈婉柔自知她和沈婉约羽翼未丰,不能与镇国将军抵抗,现在不同了,她就等着皇上封后的圣旨。
朝堂大臣都有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圈子,一派以上官家和宋家为首,都是开国皇帝留下的旧臣,他们在朝中的位置处于中上位。
另一派就是墙头草,漂浮不定,哪里风大朝着那头倒,其中不乏有靠着巴结皇帝宠臣逐渐向上爬的。
还有一流派在朝中的存在感微乎其微,他们家境贫寒,十年寒窗苦,通过科举考试才能一朝为臣。
但这一流派也是朝廷中最微小的存在,他们没有显赫的家世和出身,官场上讲究的是出身门第,朝堂上大臣们官官相护,若是看哪个朝臣不顺眼,便一起联名上书弹劾。
沈通便是这圈外人,沈通常年在外征战,更不屑于与朝中大臣打交道。
皇帝登位后,墙头草流派隐隐有逼退寒门官员的趋势,这其中就少不了有许多德才兼备的人,奈何没有出身只能在官场被逐渐埋没。
沈通素来与朝廷官员不打任何交道,颇为意外的是,沈通竟莫名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上并未多言,只说寒门官员找镇国大将军有要事相商。沈通不以为然,皇帝时常试探沈家,这匿名信估摸着又是皇帝为了试探沈通叫人安排的。
就在沈通准备将书信烧掉时,沈易安眼疾手快,抢过书信,看到书信上的内容,沈易安大喜过望。
上辈子沈通也曾收到过这样一封匿名信,沈通厌恶朝堂结党营私,无论这封信是真是假沈通都没有兴致理睬。
那时沈易安痴恋欧阳冷轩,阴差阳错之下沈易安捡到那封书信,为了能够得到欧阳冷轩的注意,她设计帮助欧阳冷轩拉拢那些寒门出身的大臣。
朝中局势混乱,皇帝驾崩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沈易安依稀记得,前世皇帝驾崩似乎和二王爷脱不了干系。
皇帝崩逝后,二王爷当了不到三个月的皇帝便暴毙身亡,三王爷也顺理成章继位。
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三王爷便是那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