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袭野凤眼一闪,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别打沈家的主意,尤其是沈家二房。”
黑衣人有些惧怕于宋袭野,他想了想,硬着头皮说道:“那晚的事,沈家和二王爷早就结下了梁子,主子何不给他们加一把火,做收渔翁之利。”
“二瘸子怕是记恨上沈家了。”宋袭野思惆片刻才道:“多派人手暗中保护沈家。本世子最后强调一次,别打沈家的主意。”
黑衣人张了张嘴,他抬头,刚好迎上宋袭野那透着寒意的目光。感受到宋袭野眼中警告的意味,黑衣人没在说些什么。
上官茂勋一摇折扇,唇角一勾,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你倒是很关心我这表妹。”
钟泗清了清嗓子,“沈五小姐是三弟的救命恩人。”
上官茂勋突然来了兴致,他紧忙凑到宋袭野身前,精芒一闪。
“你和我表妹竟有这段渊源,快和和我说说。”上官茂勋挑了挑眉,又靠近了宋袭野几分。
“滚。”
上官茂勋捂着心口,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施施然的凑到钟泗身旁。
“大哥。”
见上官茂勋凑过来,钟泗向另一旁躲了躲。
上官茂勋清了清嗓子,他故意拉长声道,“阿野!”
宋袭野扶额,上官茂勋耍起无赖,谁都拿他没办法,“她就是八年前在宫里救过我的那位小女孩。”
到了晚上,京城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少。到了后半夜,雨越下越大,就连打更人都不愿出来了。
二王爷病着,不知道是病糊涂了还是病中脑子灵光了,他整日嚷嚷着,有人要杀他,有人要害他。
因此,二王府又增添了一倍的守卫。
尽管是冒着大雨,二王府门外还是站着两名护卫。
雨越下越大,负责看守大门的两名守卫躲在房檐下避雨,其中有一人埋怨道。
“王爷就是不一样。外面下着大雨,王爷就能躺在寝殿里享清福看美人,咱们这群做侍卫得只能站在外面顶雨护卫王府的安全。”
另一人道:“咱们王爷是病糊涂了,成日里嚷嚷着有人要害他。”
先头说话的护卫呸了一句。
“什么狗屁王爷,他这一病,遭罪的还不是咱们这些下人。”
另一人压低声音道:“人家命好,会投胎,要是你行,你也投个王爷命。”
先头说话的护卫似是有些不服气,接连大骂二王爷好几句。
“这都过了换班的点子,也没见换班的来。”
后面说话的侍卫解释道:“估摸着今晚,没人来换班了。”
“什么意思?”先头说话的侍卫问,
“兄弟你是新来的,不了解这王府的规矩。”后头说话的护卫解释道:“王府护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咱们这种负责看大门的,就是最低阶的护卫,到了换班点没人来是常有的事,多适应几次倒也习惯了,尤其是这大雨天,他们更不愿出来了。”
“我呸。”先头说话的护卫朝着地上啐了口吐沫。“那个狗屁王者随意驱使我们也就算了,护卫也摆上谱了。都是二王府的看门狗,都是二王府的看门狗,有什么好神气的。”
他越骂越来劲,另一名护卫时不时的往府内观看,生怕换班的侍卫过来撞见这一幕,连带着他也要吃板子。
先头说话的护卫骂着正起劲,后头说话的护卫也被愤怒的情绪给熏陶,同样是人,两胳膊两腿俩眼睛的,里面躺着的是王爷,外面站着受苦受累的就是护卫。
先头护卫骂了半响,突然没了动静,
“兄弟,你怎么不说话了,在骂他几句,让哥们我心里也舒坦舒坦。”
到了半夜,天黑得彻底,刮起一阵大风,显得王府门口阴嗖嗖的,尤其是另一名护卫突然没了动静,这名护卫的心里也突然没了谱。
“兄弟?”
守卫接连唤了几声,先头说话的护卫仍是没有动静,他摸着黑在门前走了走,脚下突然有什么东西绊了他一下。
守卫连着大骂几句,他点亮火折子一看,刚绊倒他的正是刚与他说话的另一名护卫。
那名护卫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兄弟?睡着了?”
后面说话的护卫蹲下身,大手刚触摸到那人的脖颈,指尖传来一阵湿热。
起先那护卫还在纳闷,雨水何时变成热的?他定睛一看,哪里是雨水,那分明是血。
没等那护卫反应过来,脖颈一阵凉意传来,后面说话的护卫也栽倒在地上,与前头说话的护卫一样,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房檐下又跳下来几十名黑衣人,他们将两具尸体处理好后,二王府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开门的黑衣人朝着领头之人低声回禀道:“主子,全都解决妥当。”
领头之人冷笑一声:“随我进去,亲自送二王爷一程。”
话音刚落,二王府又多出来数百名黑衣人,二王府内的护卫听到门口传来动静,纷纷出来察看情况。
这些出来察看情况的护卫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被后面所涌进来的黑衣人杀个精光。
将二王府内的护卫全部解决后,以领头的黑衣人为首,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入二王府的内院。
二王爷府内,王爷的寝殿内。
郎中皱着眉头为二王爷检查腿部伤口,他时不时的用袖口擦去额头的汗珠,郎中紧皱的眉头足矣夹死一只苍蝇。
郎中检查伤口已有一炷香的时间,二王爷的伤口疼的厉害,郎中一句话都不肯说,二王爷心烦着却不敢随意发火。
京城的郎中都被他得罪透了,这郎中是二王爷手下侍卫用了五天时间从封地长途跋涉请来的。若是他一气之下把这郎中杀了或是吓着了,他的腿伤就真的没救了。
“王爷腿部伤口恶化严重,伤口没及时得到处理。”郎中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这条腿保不住了,王爷要是想活命,这条腿都只能锯掉了。”
听到郎中这话,谋士的脑子嗡的一声。
当初是他劝着二王爷放走那些郎中,又是他信誓旦旦地承诺二王爷的腿伤有得治,现在不仅二王爷的腿废了,弄不好二王爷的性命也要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