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同毓幸没错,难道这位大叔你听过?”
孙县令问题问出,没想到花大娘没开口,反倒是一旁的护院大叔开口,语气中颇为震惊。
“啊,不好意思县令大人,我失言了。”吴大叔自觉冒昧,立刻低头道歉。
“无妨,不过大叔您怎么称呼?是了解过这个商号吗?”
“回县令大人,小人姓吴,这个同毓幸……小人很早以前听过,突然听到感觉十分稀奇。”
孙县令点头,想从眼前的大叔脸上看出些端倪,只可惜今夜并无月色,看不清大叔脸上的表情。
“很早?那是多早?”
吴大叔摇摇头,“嗯……小人实在是不记得了,至少……十年了吧。”
“十年前的商号……这是怎么回事?”孙县令喃喃自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于这家商号,云老板了解吗?”孙县令追问。
“这个……倒是没有听云老板说过,您放心,等我们云老板回来之后,我再问问她。”花大娘立刻接话。
“那就多谢费心了。”
孙县令要问的事情已经结束,也不多停留,寒暄几句后就走了。
“老吴,怎么回事?这不像你啊。”吴大叔锁上府门后,花大娘立刻需你问。
“唉……我刚才说了,十年前……”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花大娘小声打断,“老吴,知道什么就直接说,什么事情都写脸上了。”
“花姐,不是我不说,只是,这个同毓幸,当年是被抄家的……我、我以前不是干过镖师,所以听说过……”
花大娘敏锐感觉到对方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出于对家人的信任,花大娘没有继续追问。
老吴很早就跟着云老板了,想必很多事情云老板是知情的。再加上,这云府里,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对方不想说,还是不要强逼比较好。
花大娘拍拍老吴的肩膀,“行,既然是这样。姐就不问了,总之等云老板回来之后,你跟她好好聊聊,孙县令可是个认真的人,要隐藏什么,一定要全面考虑,才能万无一失。”
“嗯,花姐放心。”
小小的插曲没有太多影响云府的人。
之后没过几天,云老板就解决完平阳的事情,带着元晨姑娘回新安城了。
花大娘和吴大叔两人传达了孙县令的需求,同时也包含“同毓幸”的事情。
“风狼寨藏有密宝,还不是凡品?县令大人突然询问同毓幸?”
云钰珂面色凝重,一边沉思,一边看着身边的元晨姑娘。
元晨姑娘的脸色倒还没有太多变化,只是身侧皱起的衣角暴露了她当下的紧张。
云钰珂不动声色,借着安抚人的机会拍了拍元晨的后背,“元晨,这两天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放心,有什么事情有我呢。”
“娘亲!”
一声清脆的童声打破了此刻的气氛。
云轻锦刚在院中陪着常婶婶给府内花园除草,听说花大娘的女儿传话说云钰珂已经回来了,顾不上换衣服,立刻就跑了过来。
云钰珂见到的,就是穿着一身带着泥点子的旧衣服,但满脸兴奋跑过来的云轻锦。
“轻轻!”
刚成为亲人不到一个月的母女,两人之间倒是没什么生疏的,云钰珂见云轻锦气色好了不少,内心愉悦,一把就抱起了眼前的小人。
“诶呦不错,我们轻轻重了些呢,看来这几天花姐给你准备的伙食不错。”
“娘子还说呢,”花大娘女儿柳舟儿是跟着云轻锦一起来的,笑着回复。
“轻轻妹妹这几天没有一刻闲着,不仅按照您给的表格,上午跟着吴大叔他们扎马步,下午跟着朱老师读书识字,还每天帮我们几个打下手,这两天常婶婶说要整理下花园,轻轻就立刻凑上去了。”
“就是我拿不动锄头,娘亲,常婶婶的力气好大呀。”
云轻锦说的这是实话,原本觉得自己就算年龄小也不至于拿不动手里的锄头,但事实证明年龄小就是身子弱。
眼前小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在此处的几人基本上都被逗笑了。
就连刚才愁容不展的元晨,此刻也被认真的小人逗笑了。
“你呀,”云钰珂无奈摇头,笑着抱了抱怀里的小人,“做什么事情非一日之功,慢慢来。轻轻,娘亲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
“好,娘亲去忙吧!”云轻锦点点头,前几日县令来访,想必是有大事。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自己还是有数的。
云钰珂放下云轻锦,又处理了珠宝铺的一些事情。
“晨晨,还有吴兄弟,你们跟我去一趟县衙。”
二人没多说话,跟着云钰珂就出门了。
县衙在新安城的中心位置,云府和珠宝铺则是在东市,不算太远,但要走上一段时间。
三人闲庭信步,边走边议论。
“云老板,是我的错,上次县令问到同毓幸的时候,我有些过于激动了,虽然后面我说是十年前见过这个商号的名字,算是在县令那边糊弄过去了,但是花姐都能看出状况……”
吴大叔详细说了说当时的情形,包括花大娘提示的部分。
“花姐稳重,而且也不会多管,她那边应该没问题;等咱们到了县衙,县令大人问起,咱们就按你说的内容回答,要是有其他情况了咱们再随机应变。”
元晨和吴大叔都郑重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风狼寨的人曾经买过同毓幸的货?”元晨满脸忧虑,“父亲当年可是正经营生,没有跟这种山寨来往过啊?吴叔,难道我父亲的生意,确实……跟这种山寨有关吗?”
“小姐别着急,”吴大叔低声安抚,“老爷太太的人品,咱们不用质疑,之前老爷的经营范围很广,说不定就是那山寨有人买过,咱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
“吴兄弟说的对,晨晨你现在别多想。”云钰珂也点头同意。
“闫老板的人品我是相信的,当年的案子实在是疑点众多,我是不相信当时所谓的圣旨上面写的什么私通外敌的罪名,只可惜当时咱们没有门路,也不知道能找谁申冤。这次尚且不知道孙县令为什么突然想知道,总之咱们自己要稳住。”
元晨镇定精神,抬起头来抹了把泪。
“嗯,我相信云姐和吴叔的,也相信我父母的商誉。”
“这就对了,”云钰珂正面面对元晨,双手用力拍了拍元晨的肩膀,“别忘了,你现在是我云钰珂的账房管家云晨姑娘,在这新安城里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其他的别想。”
很快的,三人就到了新安城县衙。
孙县令早就等着云钰珂前来,“云老板,没想到您这么早就来了。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有几件东西实在是我们实在是拿不准。”
说话间,孙县令领着云府三人到了县衙的一间仓库。
师爷已经把东西拿了出来。
云钰珂看去,桌上放着几件做工精致的头冠、首饰。
尤其是正中间的一个精致的女子头冠。
“这个头冠……规格不一般啊。这……应该是命妇佩戴的头饰。奇怪了,一个小小山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