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啥?”
坦克的抛物孔里又传出了声音。
王凯国赶忙回道。
“兄弟,感谢你们对俺们营的支援,要不是你们,俺们营今天就可能都折在这了,现在也没什么好招待兄弟们的,这有几张饼子,还望兄弟们别嫌弃。”王凯国笑着说道。
这辆坦克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说是救了他们全营一命都不过分,现在只给人家吃面饼子,王凯国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我靠,NPC邀请咱们吃饭。”
“尼玛,外面不会是真人扮的NPC吧?”
里面传出了一些王凯国不太理解的话,但不是听不懂,只是不懂什么意思?
“兄弟,现在条件有限,等这仗结束了,兄弟我一定摆几桌上好的酒席招待各位兄弟。”王凯国说道。
“咳咳,那个,是沈总吗?我们车里有吃的,……你是不是用了变声器了?”装填手说道。
“沈总?是哪位长官?”副官想道。
“鄙人姓王,是122团一营营长,兄弟们是哪位长官派来的?”王凯国笑着说道,这些人也真是的,自已的嘴都快笑歪了,怎么不出来啊。
“哎呦,是NPC哎。”
“那个你是真人还是程序?”
“你问他这个超纲了吧?”
坦克内又传出来一些王凯国不明所以的话。
什么真人?什么程序?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个,兄弟们能不能先出来啊,咱们商量一下明天的作战,兄弟们也好休息一下,我已经命人找了一些凉席和蚊帐,绝对不会让兄弟们受苦的。”王凯国继续说道。
王凯国是有点担心这辆坦克突然开走去别的地方的,要是被长官们调走了,那明天的防守战就难打了。
“这么智能,应该是真人扮演的吧?”
“可是我怎么觉得是设定好的程序啊。”
坦克内的众人还在讨论着。
“要不兄弟们先出来吃点东西?”王凯国又说道。
“我们出不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吃的我们有,你别想骗我们出去。”装填手道。
在游戏里,一旦玩家摘掉头盔,或者是走出特定的载具,那游戏是要重启的,也就意味着玩家少了一条命。
“不不不,王某决定没有欺骗兄弟们的想法,只是……。”
王凯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感觉跟里面人的对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最终,王凯国和自已的副官见根本就和人家交流不了,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只是那四张白面饼子王凯国和副官没有自已吃,而是留了下来。
王凯国嘱咐站岗的哨兵,只要这辆坦克一动,就马上向他报告。
王凯国担心啊,这辆坦克要是走了,那明天可就完犊子了。
王凯国打定主意,只要这辆坦克要走,自已就豁出去这张老脸倒在坦克前面,说什么也得把它留下来,就算战后自已被撤职,也得给全营的兄弟们留下一条活路。
29军的战士们加固阵地到半夜才吃饭休息。
在大东乡防守的那个排派出了一个班的战士用两辆手推车运输来了粮食。
是做好的玉米饼子还有两桶咸菜野菜汤,汤里有点油水。
战士们快速吃完后,然后就地躺着休息。
哨兵因为这个时代的国人普遍患有夜盲症也得了这种症状,只能在漆黑的夜晚仔细聆听周围的风吹草动。
对岸的日军显然也是疲惫到了极点,并没有发起夜间骚扰。
夜里,这里没有战事,但是远处的宛平城方向却传出阵阵的轰鸣声,不时还能看到一闪而过的微弱火光。
夏天的夜晚,总是过得很快。
宛平城方向,响彻了一夜的炮火声也在黎明来临前的一刻消失,驻守宛平的29军部队全面溃退,前去支援的29军一个旅又一个团的部队装上了日军的一个联队。
短短的两个小时,近万人的29军支援部队就被日军打崩了。
日军派出了一个战车大队、两个重炮联队和一个旅团的日军全速奔向门户大开的北平城。
嗡嗡~。
6架日军轰炸机在两架战斗机的护航下飞向北平方向。
日军的飞机经过大东乡的上空,不过并没有停留也没有投下航空炸弹,因为宝贵的航弹日军觉得投向只有一个营和一辆坦克驻守的地方是浪费,他们的目标,是正向北平溃退的29军部队。
上午十时,河对岸日军的增援部队赶到了。
这些日军来的是一个大队近千人的兵力,随行的还有两门92式步兵炮和两辆日军89式中型战车。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上午阳光下的宁静。
布置在河边的暗哨被一名日军给一枪爆头。
伍勇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立马从自已的车长观察窗看向外面。
“都起来,鬼子上来了。”伍勇喊道。
“靠,我怎么睡着了?”
齐德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昨夜,王凯国安排战士连夜在坦克前面用土磊砌了一道宽2米高一米的土墙,用来给坦克遮挡一下明日可能的火力。
此时,远在7公里外的日军一处炮兵阵地上,赤裸着上身的日军炮兵正操作着一门门沉重的火炮,他们接到命令,要对地图上一处标记为(32150,19080)的区域展开5分钟的炮火准备。
展开大架,固定驻锄,高低机摇柄快速地旋转起来。
吱吱呀呀——在一阵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冰冷的火炮身管缓缓地昂起,狰狞地朝向南方天际。
哐当——150毫米炮弹进入炮膛就位。
轰——猛烈的震颤和炮弹脱离时的冲力卷起大片弥漫的灰尘,遮盖在炮兵阵位的上空。
150口径的重炮炮弹带着侵略者邪恶的使命,挣脱束缚,怪啸着飞向天空,越过黄灿灿的麦田,再狠狠地砸下来,砸向河边正沐浴在阳光下的29军112团一营的阵地上。
当第一朵蘑菇状的爆炸烟尘冲上了几十米的空中,似乎听不到声音,整条河流都猛烈地一跳,远处大东乡镇上所有有窗玻璃的房子全部碎裂,飞溅入房。
第二朵紧接着绽放,瓦片在房顶猛地跳起,漏进阳光。
然后是第三朵来临,结实的战壕胸墙瞬间被扯裂,尘土如瀑布般飞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