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霍名秀旁边的桌子上一靠,打量了一眼白亦尘,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这就是大半夜跑来要见的人?”
“你,怎么进来了?”霍名秀有些心虚,自己不听他的非要来,结果还搞成这样。
“怎么?我不能来?”林长风拿过她手里的半截酒瓶掂了掂,随即道:“不错,还知道不让人欺负。”
霍名秀撇撇嘴,轻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不理他,嘴角却微微上扬起来。
“不过下狠手太轻了,”说着,林长风将目光转向白亦尘,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危险,“他不长记性呐。”
整个北城没有人不认识林长风,白亦尘大祸临头知道怕了,咽了口唾沫试图解释:“误,误会,我就是开个玩笑…”
“玩笑?”林长风没有再给他说完的机会,身形一动,将锋利的半截酒瓶狠狠扎进了他手臂里。
顿时白亦尘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掉了下来。
此时经理接到消息急匆匆地带人拨开人群跑了过来。
眼前的场景让他吓了一跳,再一看到林长风腿都软了,又看到集舞厅的几个打手围着霍名秀,他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直接给跪了。
“林公子,这……这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底下人不懂事冲撞了霍小姐。”经理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
说完怒瞪了一眼那些打手,“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还不赶紧滚!”
他心里将白亦尘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惹谁不好,偏生惹上霍家小姐,这不纯纯找死吗。
林长风将酒瓶丢在地上,甩了甩手,扫了眼经理:“你这歌舞厅的人倒是越发没规矩了,以后看紧点儿,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经理连连点头:“是是,林公子教训的是。”
林长风不再理会经理,转头看向霍名秀:“走了。”
霍名秀理亏,乖乖地跟在林长风身后,两人一起走出了歌舞厅。
外面的烟花依旧绚烂,林长风停下脚步,看着霍名秀,她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
不应该啊,这丫头不会是发现被骗,难过了吧?
他忽然停下脚步,霍名秀一头撞在他背上,林长风筹措了下,道:“他难道是你初恋吧?”
“哈?”霍名秀捂着脑门一脸懵逼。
林长风将手放在她肩上,语重心长的道:“谁年轻没遇到过几个人渣,别难过。”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难过你大爷!”霍名秀气的一脚踹在他腿上,转身就走。
林长风被踹的一个踉跄,看着霍名秀的背影,这个臭丫头下手真狠。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沈南枝和霍逍说好了要回沈家看她娘,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霍逍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些啥,沈南枝就满脸羞愧,过完酒壮怂人胆啊,为什么现在想起来这么羞耻啊啊啊啊!
她脑子想着昨晚上的情景,还有霍逍嗓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说的话。
啊啊啊啊啊…
她捂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不行,想想,她现在好歹也是在谈恋爱的人了,虽然婚都结了。
滚着滚着直到把自己裹成一条虫,头搭在床边仰着头,忽然看到一条长腿。
目光往上,看到霍逍抱着手,正靠在墙边看着他,旁边,还站着端着盆的春桃一脸懵。
“…”
她尴尬的甚至想原地穿回去算了。
沈南枝愣了片刻,忙挣扎着想爬起来,这会儿发现她裹得太紧了,完全挣不开。
好在霍逍好心的将她从被子的手里解救了出来,她头发乱糟糟的顶在头上。
“那个……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还不是一条虫的时候。”
“…”怎么办,想死。
春桃见状,含着笑,十分上道地把盆放在一旁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霍逍倒是很自在,拿来她的衣服,一件件的专注的给她套上,沈南枝坐在他怀里,不同于刚开始的窘迫,她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只要醒来霍逍还在,她基本就没有自己穿过衣服。
这种忽然从结婚搭子变成情侣的感觉还是很奇妙的,沈南枝看着霍逍的脸发呆,怎么办,她好想让方晴见见他。
此时此刻,某女人心中的虚荣心达到了最高点,甚至还想拿着喇叭全世界都宣布一遍。
要不今晚回去偷偷拿手机来照张照片,回去给方晴看看吧,这种心情不说出来她会憋死的。
心里天马行空的想着,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霍逍脖子上一个清晰的牙印,都见了血丝。
眨了眨眼睛,她好像想起来了,那是她的杰作。
忽然,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她记得,她咬完人还相当霸气的说了句:“盖了章,你就是我的了…”
然后作死的结果就是她更遭殃了,一直到看到天蒙蒙亮了,她才被放过。
“……”
她一捂脸,埋在霍逍的肩膀上。
谁能让她失忆,她是喝了假酒吗?没人告诉她她还有隐性的sm属性啊。
霍逍勾了勾唇,无声的笑了。
“亚历山大那边有消息了。”
沈南枝一听,抬起了头问他:“怎么说?”
霍逍低头亲了她一口,“成功了,伤员用药状况良好,感染的情况克制住了。”
“真的!”沈南枝有些激动,“太好了,咱们以后都可以不用为药发愁了!”
霍逍一早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霍大帅,这大过年的这无疑是最好的消息,霍逍增派了人手,争取让青霉素开始量产,只是这个消息如今依旧是保密状态。
沈南枝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将麻药、磺胺这一类的药物也尽快搞出来,青霉素已经成功了,其他的也不在话下,制药厂什么的可以搞起来了。
只是想象总是美好的,她现在将要面临一个难题。
沈南枝撑着下巴,看着霍逍脖子上那个牙印,苦恼要怎么把他遮掉,今天要回沈家,她总不能让霍逍顶着那个牙印出门吧?
这跟公开处刑她有什么区别?换了几件衣服了都遮不住,这个男人没事脖子长这么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