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起身:“大有可能。我们须先设法为羊解毒。我记得书中载有一种名叫紫苏的草药,有解毒之效。我们部落附近可有紫苏?”
二人皆摇头,实不知紫苏为何物。
时鸢遂向二人描述紫苏之貌。
塔娜闻言,眸中一亮,急切而言:“此物我知何处有!在东边的小溪边就有不少。我之前在那里见过,长得可茂盛了。”
希雅面露忧色,眉头紧皱,双手不安绞于一处:“可这么多羊,需多少紫苏方够?况且如何使羊吃下去呢?”
时鸢在羊圈中踱步一圈,看着病恹恹的羊群说:“我们先尽量多采紫苏,而后熬成汤汁,再用木筒灌与羊饮。每羊皆须饮足量。”
希雅疑道:“此法可行吗?羊愿饮吗?若它们挣扎,可不好灌药。”
时鸢坚定地看着希雅:“唯有试试,此乃目下想到最佳的方法。若不为此,羊就没救了。”
希雅与塔娜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即刻行动。
希雅与塔娜领着部落数青年至东边小溪采紫苏,时鸢则在帐内备熬药的用具。
未几,紫苏采回,希雅抱了一大捆,气喘吁吁:“累死我了,愿这些紫苏够用。”
塔娜与几名青年在后面相随,亦是累得满面通红:“是啊,我们摘了好多呢。”
“够了。”时鸢说完便开始洗净紫苏入锅熬煮。
药汤在锅中翻滚,散出一股浓郁的草药之香,其香弥漫帐内,刺鼻之中又带一丝清新。
时鸢将熬好的紫苏汤倒入木筒,与众人小心为每只羊灌药。
幸甚,这些羊儿似知这是为救命的药,虽有几分抗拒,但还是乖乖喝下了。
其中,有一只羊挣扎得很是厉害,希雅急呼:“速来助我按住它,莫使它乱动。”
众人立即上前相助。
灌药完毕,众人守在羊圈旁,紧张的观察羊的反应。
希雅双手合十,念念有词:“神灵庇佑,速使羊儿康复。”
塔娜目不转睛地盯着羊,急问:“夫人,羊可会康复?”
时鸢环视羊圈,轻声安慰道:“应该可以,再等等。”
俄顷,一只羊开始有动静,挣扎而起,咩咩数声后,目光亦明亮了几分。
“看!有效果了。”希雅激动高呼,面露灿烂笑容,眼中闪出泪花。
随着时间推移,愈多羊恢复精神,在羊圈中走动。
羊儿相互蹭蹭,似在庆重生。
希雅欣喜地抱住时鸢,激动言道:“夫人,你真厉害!幸好有你,羊方有救。”
时鸢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勾了勾唇笑道:“是众人齐心的结果。不过,此次也给我们警醒,日后引羊群至新草场,须先察草有无问题。”
希雅连连点头,拍着胸脯说:“对,这次真是太惊险了。不过还好有夫人你在,以后我们可得小心点。”
时鸢见众人如此激动,心中亦觉庆幸。
幸好自己素日里涉猎书籍甚杂,不经意间,恰曾览过类似之方。宛如冥冥中自有天意,令她能在此时一展所学,解此燃眉之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羊圈里,羊儿们欢快地吃着干草,仿佛这场危机从未发生过。
希雅、塔娜和时鸢看着羊圈里的景象,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三人笑着离开时,塔娜走在时鸢身侧,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满是感激之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她拉着时鸢的手臂,轻轻晃了晃,说道:“夫人,你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希雅在一旁用力地点点头,她快走两步,凑到时鸢跟前,附和道:“是啊!夫人,我们定要好好谢你。此事对我们来说犹如天难,若没你,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夫人之恩,没齿难忘。”她边说边用手比划着,神情十分认真。
时鸢听了,连连摆手,笑着说:“此乃小事,何须言谢?你我既是同一部落族人,我不过行举手之劳,分内之事罢了。”
回到住所,希雅和塔娜欲留时鸢一起用膳,时鸢不想麻烦她们,与她们道别后便往回走。
时鸢未曾料想到的是,她救活小羊之事,就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部落里传开了。
与此同时,岱钦正与几个手下在马场上仔细查看着新驯的马匹,这些马儿毛色光亮,肌肉线条流畅,都是精挑细选的良种。
他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匹马的鬃毛,感受着它温顺的呼吸,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返回帐子的路上,听到周围的族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夫人可真是神女下凡啊!咱们首领真是有福气,能娶到这样的女子。”
“是啊,是啊,那小羊都快死了,硬是被她救活了,太厉害了!有这样的神女在咱们部落,是咱们的福分呐。”
岱钦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好奇,便遣阿木上前探个究竟。
阿木闻令而动,上前打听。
他听完后一路狂奔而回,脸上满是兴奋,眼睛瞪得大大的,边跑边喊:“首领!首领!”
岱钦皱了皱眉,看着阿木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略带疑惑地问:“阿木,何事?”
阿木跑到岱钦跟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直起身,满脸通红地说道:“首领,您可知道?现在整个部落都在传夫人是神女呢!”
岱钦饶有兴趣地问:“哦?快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木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首领,您是没瞧见,那些小羊当时都快没气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夫人一来,才看了一眼便知小羊是何症状,吩咐人去采药。羊喝下后,不一会儿,原本气息奄奄的小羊竟缓缓睁开了眼睛,先是虚弱地咩咩叫了几声,而后竟挣扎着站了起来,开始在原地活蹦乱跳,那模样,就好像从未受过伤一般。见状,众人便开始传夫人为神女!”
岱钦听着,眼中满是笑意,不自觉地点头。
不愧是他家聪慧机敏的夫人。
他嘴角轻扬,挂着一抹自豪的笑,步伐不自觉地加快,朝着自家帐子迈去。
他甫一踏入帐内,便见时鸢斜倚书案旁,一只手轻轻托腮,另一只手则握着一卷书,正凝神细阅。微风拂过,她额前几缕青丝随风轻舞,更添几分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