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在娜仁缓缓靠近之际,心中便已生出不悦,眉头不自觉地轻轻蹙起。
她的目光始终不离娜仁,见其举止轻浮,心中更是生出一丝反感。
待她目睹娜仁故意绊脚,跌入岱钦怀中之时,时鸢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
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夫君,当她是死的吗?
时鸢未等岱钦有所反应,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直冲向前,一把将娜仁从岱钦怀中推开。
她目光冷冽如霜,声音亦是冰冷至极:“娜仁姑娘,岱钦是我时鸢的夫婿,还望姑娘自重,莫要做出此等令人不齿之举。”
娜仁未曾料到时鸢会如此果决,一时之间不设防,被她猛地一推,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冰凉的草地上。
她猛地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扑地抖着身子,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得梨花带雨,双颊因情绪激动而晕上了两团红晕,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之态,端的是惹人怜爱。
她哽咽着,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解,断断续续地哭诉道:“时鸢姑娘,我……我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你……你为何就这样对我?我……我并无他意啊!”
言罢,她更是泣不成声,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这时,围观的众人见状,心中皆生出一股不忍。
有的开始心疼这位美人落泪,纷纷开口为她不平:“你未免也太过分了,人家只是不小心跌了一跤,你怎可如此相待?”
“是啊,你如此行径,未免有失风度。”
众说纷纭,皆是指责时鸢的不是。
时鸢偶尔能听得懂几个词,便猜得出他们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听着这些话语,她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目光如刀,仿佛要将这些人的虚伪与伪善都洞穿。
“哼,你们只看到她哭,却没看到她方才的所作所为!”时鸢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她故意绊脚跌入我夫君怀中,企图勾引于他,你们却视而不见,如今反倒来指责我?真是可笑至极!”
只可惜众人听不懂时鸢的话,只看到她此刻的行为,只觉得她越发嚣张跋扈,心中更是生出几分不满。
有人摇头叹息道:“这便是那大宁国的女子吗?怎的一点也不见有那儿女子的温婉贤淑,反倒是这般泼辣无礼,真真是比不上我们草原的女儿家。”
言罢,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咱们草原的女儿家,哪个不是豪爽大方,心地善良?哪像她这般,蛮横无理,还出手伤人。”
又有人接话道:“哼,我看她就是嫉妒娜仁的美貌与才华,这才故意找茬。要知道,娜仁可是咱们草原上公认的美人,岂是她能比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时鸢的不满与指责。
“够了,都给我闭嘴!”岱钦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如同寒风扫过草原,让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他眼神阴鸷,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众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岱钦本不欲出声,一则他是想看看这小娇娇吃醋是何模样,二则是想看她如何应对娜仁之举。
谁知这群凑热闹不嫌事大的,竟然胆敢诋毁她,闻之他心中便涌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忍不住出言制止。
“时鸢,是我的夫人,是我心中挚爱,谁敢对她不敬,便是与我为敌!”岱钦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他说完,轻轻握住时鸢的手,轻声道:“鸢鸢,莫怕。”
时鸢感受到他投来歉意的目光,朝他颔首回应。
接着,岱钦的目光转向娜仁,那眼神中已没有了丝毫的温度,只剩下冰冷与狠戾。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娜仁,就算是你脱光了衣裳,爬到我的床上,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娜仁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岱钦,那双平日里闪烁着自信光芒的眸子此刻却满是震惊与绝望。
她娇躯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摇摇欲坠。
周围的人群见状,皆是一片唏嘘,他们没想到岱钦竟然如此不怜香惜玉,对娜仁说出如此狠话。
“岱钦哥哥,你……”
娜仁闻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失声痛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都宣泄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岱钦的心始终在时鸢身上,而她的美貌与才华,却始终无法打动他分毫。
此时,闻讯赶来的达尔罕部落首领特古斯,一脸焦急地挤进人群,他的目光在岱钦与时鸢身上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岱钦那张冷若寒霜的脸上。
他连忙上前几步,朝岱钦深深一揖,赔笑道:“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岱钦首领,小女娜仁单纯不懂事,冲撞了您与夫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岱钦面色稍霁,但仍未完全释怀,他冷冷地瞥了特古斯一眼,道:“特古斯首领,你我两族世代交好,我本不欲因小事伤了和气。但今日之事,实属过分,还望你今后多加管教子女,莫要再让她做出此等失礼之举。”
特古斯闻言,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连点头,道:“是是是,首领教训得是,我今后定当严加管教娜仁,绝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说罢,特古斯转身扯住还想说些什么的娜仁,她的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但碍于父亲的威严,只能咬牙切齿地瞪了时鸢一眼,随后被特古斯匆匆拉走。
“娜仁,休要再胡闹!”特古斯低声呵斥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娜仁不甘心地挣扎着,道:“父亲,我……”
“闭嘴!”特古斯打断她的话,眼神中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决意,“今日之事,你已经做得够多了,回去后给我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帐门半步!”
娜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不敢再多言,猛地哭着转身跑开,身影渐渐消失在草原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