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对岱钦的态度依旧冷淡,吃完饭后,独自踱步走到远处,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岱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着她发呆出神的小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怜爱。目光又转到她红润诱人的小嘴,回想起那触感,不禁暗暗吞了吞口水,又涌起一股渴望。
就在岱钦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便听到门口有人来报,他只能压下心中的火,走到门口询问何事,随后朝时鸢说道:“小鸢儿,一会我出去处理事情,你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岱钦说完朝时鸢走来,伸出手胡乱揉揉她的脑袋,才走出去。
时鸢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冷漠的眼神。
确认岱钦走远后,时鸢也缓缓起身走到门口。
她伸手推了推门,如她所料,门从外面牢牢锁住了。透过门缝她还看见外面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侍卫,仿佛是两尊不可动摇的守门神。
虽然早有所料,但时鸢还是气愤地跺了跺脚,心中感到屈辱和愤怒。
她是他豢养的宠物吗?凭什么要把她关在这里!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她大声喊道,声音里带着愤怒,仿佛要穿透这厚厚的门板,传达到外面的世界。
门口的侍卫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回话是时鸢完全听不懂的草原方言。
时鸢不甘心地试图跟他们沟通,但一番鸡同鸭讲后,她放弃了。气愤地回到屋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鼓鼓地瞪着门口,仿佛要将那扇门盯穿一般。
岱钦不在身旁,她的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也不愿独自憋闷受气,便想着不如好好休息一番,待体力恢复上来再作一番打算。
时鸢方才享受了一顿满足的餐后,困倦之意早悄然袭来。
她缓缓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张铺设着厚厚羊毛毯的床上,看上去既保暖又舒适,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意,让人沉醉于温柔的梦乡。
床的四周,悬挂着精美的帷幔,这些帷幔由光滑的绸缎精心制成,上面绣着富有民族特色的花纹,色彩斑斓,栩栩如生,展现出独特的魅力。
尽管这张床看上去相当不错,但在时鸢的眼中,它们还是无法与她闺阁中那张镶满玉石、螺钿的拔步床相提并论,她的床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无尽的奢华与精致。
相比之下,这床虽然也别有风味,但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时鸢轻叹一口气,随即迈步走向床边,缓缓躺下。
身下床铺的柔软舒适,让她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岱钦回来的时候只见时鸢窝在绒毯里面,呈现出一种娇憨之态,她静静地躺着,呼吸轻柔而均匀,宛如春日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圈圈细腻的涟漪。
她的脸庞在月光的轻抚下,显得格外温婉动人。睫毛长而翘,轻轻闭合着,仿佛是两片精致的羽毛。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副甜美的弧度,似乎做了一个美梦。发丝散落在枕边,宛如一缕缕柔软的黑色丝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随着她的呼吸,发丝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温柔与缠绵。
她的身姿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放松,四肢自然舒展,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岱钦看呆了眼,就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
她安静下来的样子,与她这些时日来的模样不同,这些时日她看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的、厌恶的、恐惧的,而现在的她是乖巧的、怜人的。
如若能成功将她驯服,她是否就会在他面前展现出这样的一面呢?
偶尔,时鸢会翻个身,或是呢喃几句梦话,那模样更是娇憨可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她到永远。
时鸢睡的时候只脱了一件外衣,全身上下还是裹的严严实实的,连鞋袜也未曾褪去。
岱钦握住她的绣花鞋轻轻取下,接着再褪去罗袜,露出小巧而精致的脚丫,脚趾排列得整整齐齐,饱满圆润可爱,肌肤细腻柔滑,触感温润,在光线的照耀下,她的脚丫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被阳光亲吻过的珍珠,散发着柔和而诱人的魅力。
罗袜被褪去后,时鸢似感觉到凉意,轻轻蜷起脚趾,当她轻轻蜷起脚趾,那份俏皮与灵动更是溢于言表,让人心生欢喜。
岱钦轻轻地摩挲着时鸢如玉般细腻的小脚,他掌心的薄茧给时鸢带来一阵微妙的麻痒感。
时鸢其实早已醒来,心中虽有冲动想要对着岱钦那张脸庞,狠狠踹上一脚,但她终究还是强按捺住了这股冲动。
为了不使场面陷入尴尬,她依然紧闭双眸,保持着沉睡的姿态,仿佛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幸好,岱钦并没有再做其他举动,只是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拉起毛毯盖在她身上,躺在她身边,环住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身边热源的靠近让时鸢莫名产生了一种危险逼近的恐惧感。身体顿时僵硬,睫毛轻颤,呼吸也变得不再轻柔均匀。
“醒了?”身边突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
时鸢心中一惊。
被他发现了!
时鸢本能地想要起身往床下跑,男人却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捞了回来。
她被紧紧地带到男人的怀里,摁在胸膛上,趴着听到了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宽大的手掌此时正在她的腰间摩挲,那双眸子正盯着她,眸色越来越深,呼气越来越重。
时鸢不知道岱钦在想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她不是傻子,知道此时的气氛危险极了,心中一横,干脆大声说道:“我…我…我要沐浴!”她确实也是该沐浴了,身上已经有些难受,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更需要一个理由来摆脱这种尴尬的局面。
“这会?”岱钦想了想,他这似乎好像没有可以让她沐浴用的木桶。
想着明天得叫人备一个,白天忙着处理最近部落发生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些,反倒是叫这小娇娇受委屈了。
时鸢以为他不想让她去,似急的不行,带着些许哭腔:“我都好几天未曾沐浴,身上定有异味了。”
岱钦看着她这委屈的小模样,叹了口气:“我知道,但眼下我这没有浴桶。”他从来不用这玩意,小娇娇就是小娇娇。不过她后半句话他可不认同,哪有什么异味,闻着可香了可甜了,那甜腻的味道把他勾的死死,恨不得溺在这温柔乡。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沐浴,我就是要沐浴!你得想办法!”时鸢才不管岱钦说什么,小嘴一瘪,使起小性子来,活脱脱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反正她在他心中就是娇气,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来人。”只听岱钦扬声一呼,声音沉稳而有力。
帐外立即传来简短的应声:“在!”
“备马!”岱钦命令道。
“是!”帐外的侍卫阿木迅速回应,声音干脆利落。
时鸢一听,顿时愣住了,不再闹腾。
备马做什么?难道他要出去?
岱钦并没有解释,只是起身走到时鸢身旁,给她披了一件厚重的披风。
那披风很大也很重,将她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格外可爱。
整理完毕后,岱钦便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帐子。
此时一匹骏马已在帐前等候,正是他们赶路时起的那匹。
“啊!”时鸢低呼,因为岱钦已经把她抱上马。
他这是要干嘛?她想沐浴来着,这是去找浴桶?
岱钦朝身后想跟随的阿木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跟随,策马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