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诧异抬头,看她的眼神终于变了。
只是表情还是淡淡的,让涂芊看不出他内心真实想法。
“百丈龙花。”
“二十六区七行二格。”
“金蚕冥水。”
“三区五十九行六十七格。”
两人一来一往,温凉问了十几种材料涂芊都精准报出它们的位置,远胜之前应聘这份工作的兽人。
他缓缓垂下眼眸,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不疾不徐说道:“恭喜你,过关了,从现在开始工作吧。”
涂芊欣喜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就僵住了,“这么快!不用让我准备准备吗?”
温凉好笑地看向她,眼神清澈,“所以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
涂芊语塞。
她家里只有那些大件的家具,不可能移动,值钱的东西都在她身上,这样看来还真没什么好收拾的。
“好吧,那我下去跟金老板说一声再回来。”
这次温凉没有反对,见她转身要走,随手扔了一块晶石给她,“这是出入十层的钥匙,以后你可以自由进出这里,要是我在忙的时候不要打扰我,你可以做自己的事,但必须随叫随到。”
涂芊含糊点头跑下楼。
金姆在第九层无人的教室坐如针毡,不停地张望,见涂芊出来,屁股马上弹起,“怎么样怎么样?温凉导师有没有收下你?”
涂芊见他真的担心自己,心下一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把金姆看得心神动荡。
他赶忙咬了咬脑袋,让自己清醒几分,上前殷切地叮嘱道:“既然温凉导师收了你,你就要努力,不要被赶走,还有,下次看见戴娜别那么冲,免得给自己惹麻烦,哦,对了,药剂学院药徒一个月的工资是八百晶石,吃住学院全包,回头我去城主府给你做个备案”
金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事情。
涂芊一一记下,郑重道谢。
等金姆走后,她又回到十层。
温凉跟刚才一样趴在书案上写写画画,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想起他说的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干脆躺倒沙发上呼呼大睡。
等温凉从忙碌中回过神来,只看见一个精致的雌性毫不设防地躺在那边沉睡。
瀑布一般的银发垂到地面,肉肉软软,像极了鲛人用月光织成的丝线,白净的脸庞没有一丝杂质,精致的五官好像天神精雕玉琢一般,美得动人心魄,还有那玲珑有致,完全没有生育痕迹的身体,是那么勾人。
温凉看得出了神,好似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雌性一般。
熟睡的涂芊压根不知道她的系统又在作怪,可能做了什么美梦,竟然还笑了。
温凉回过神来,一脸诧异,强压下内心的不平静走向药墙。
学院中心塔楼内。
戴娜在院长埃伦面前哭得好不可怜,“大伯,那个雌性太过分了,我的利安就这么死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埃伦能坐到院长的位置自然不是那种冲动不长脑的。
他耐着性子劝了戴娜半天才把她哄住。
此时助理多拉刚刚调查清楚事情的经过,一进门就听见戴娜的哭诉,眉头不知觉地拧起,跟埃伦交换了下眼神。
埃伦意会,好脾气地同戴娜说道:“你先回去,明日我去找温凉,肯定给你一个说法。”
戴娜要的就是埃伦给她撑腰,见好就收,立马乖巧行礼退了出去。
多拉把办公室的大门关上,不苟言笑道:“戴娜小姐自作主张进了药剂学院,结果被挡在第九层,没能见到温凉,气急败坏离开,在药剂学院外面碰上前来送货的金姆,金姆带了一个雌性过来。
叫涂芊,涂芊小姐长得特别漂亮,戴娜小姐看她不顺眼,不问缘由就要把涂芊小姐赶走,涂芊小姐与戴娜小姐吵了起来,戴娜小姐让利安动手,没想到涂芊小姐身上带了东西,利安是被反杀的。”
“混账!”埃伦重重拍了拍桌子,气得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
多拉道:“院长,戴娜小姐越来越骄纵了,她心心念念让温凉做她的兽夫,根本容不得温凉身边出现其他雌性,我刚刚收到消息,涂芊小姐成功面试上药剂学院药徒工作,以后会跟温凉形影不离,戴娜小姐现在还不知情,等她收到消息怕不是会疯狂。”
埃伦眉头紧皱,一脸震惊。
涂芊成了药剂学院学徒的消息比涂芊杀了利安还让他意外。
“那个叫涂芊的雌性究竟是什么来路?温凉万年铁树开花?想要雌性了?”
多拉摇摇头,“温凉不是那样的雄性,院长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应该这样怀疑。”
埃伦尴尬讪笑,旋即又愁了起来,“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棘手了!戴娜速来不达目的不会干休,让她知道温凉身边有个雌性药徒,估计会冲到药剂学院弄死那个雌性。”
多拉面色凝重,“院长,现在涂芊是温凉的人,以温凉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戴娜伤害涂芊,要是不管不顾的话,只怕会闹出更大的事端。”
埃伦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是他就这么一个宝贝侄女,实在不忍心教训。
“算了,我们去药剂学院一趟,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等埃伦和多拉来到药剂学院十层,就看见一个漂亮到过分的雌性在沙发上熟睡,而被怀疑思春的温凉正聚精会神在药炉前炼药。
这是什么情况?说好的药徒,竟然在睡觉!
多拉对上埃伦狐疑的目光也是一头雾水。
他俩也不着急,拿了两把小凳子,老神在在坐在角落里看温凉炼药。
埃伦满意地摸了摸胡须,温凉炼药实在赏心悦目,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温凉没搭理偷窥狂埃伦,炼到一半突然喊道:“涂芊,飞花仙爪三份、两仪魔兰一份、血云骨药一份。”
涂芊猛地惊醒,一骨碌坐起来,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直蹦目的地,先到十二区取了三份飞花仙爪,再飞快跑向三十九区拿一份两仪魔兰,最后才就近取了一份血云骨。
东西送到温凉跟前后,她打了个呵欠,惺忪的眼睛总算彻底睁开了。
察觉到四道灼热的视线,她下意识偏头,被墙角那俩货吓了一跳,“你们是谁?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