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张春霞仿佛耗尽全身力气,一张俏脸憋得通红,连脖子都带上淡淡的粉色。
大晚上睡觉的她并没有穿多少衣服,加上此时正值夏季,天气炎热,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粉色睡衣,根本挡不住她傲人身材,甚至秦长青眼神太好还发现两处不合理的突起。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行不行啊长青哥。”
“不行!”
秦长青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脱口而出,声音异常坚决。
“为什么何晓玉就可以,我就不行?”
“你别冤枉好人啊,这里就我一个人,晓玉可不在这。”
“我知道她不在,但熄灯之前我听见你邀请她过来,别以为我是聋子,这房子根本就不隔音。”
秦长青脸上闪过几分尴尬,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挠了挠后脑勺发笑。
那是属于情侣之间的悄悄话,是爱情萌芽必备的雨露,是年少轻狂的冲动,哪个成年人在谈恋爱的时候还不说几句骚话呢?
没想到会被听见!
“我那是在跟晓玉开玩笑,我们俩还没结婚呢,当然不可能睡在一起,你别多想,赶紧回去休息,夜里风大,你穿又少,别着凉了。”
张春霞闻言,贝齿轻咬嘴唇,用尽全身力气往前迈了几步贴在床边,认真道:“长青哥,你不用跟我开玩笑,咱俩可以睡,也可以结婚。”
秦长青直接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望着神态中还带着几分恳求的张春霞劝说:“春霞,咱俩不可能在一起,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不喜欢你,跟你结婚岂不是对你很不公平,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找个更好的男人和你过下半辈子,赶紧回去吧。”
“长青哥,你……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到底哪点不如何晓玉?”
张春霞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往下掉,可怜兮兮的样子着实容易激发出男人内心的保护欲,恨不得此时把眼前柔软的女孩搂在怀中精心呵护。
她已经被秦长青拒绝过好几次,尽管已经放下尊严,可换来的还是这种结局。
一想到这,原本还断断续续的眼泪此时犹如洪水决堤,哗啦啦落下。
秦长青见状也沉默不语。
说实话,张春霞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这种不顾一切奔向爱情的冲动让人刻骨铭心。
可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单行道,从前世到今生,他只喜欢何晓玉,不能因为别的女人哭几声就随便改变心意。
那跟渣男有什么区别?
长吐一口气,秦长青狠心压下想要安慰的心理,正色道。
“你没必要把自己和晓玉作为比较对象,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也拥有追求属于自己爱情的权利,我无法跟你解释这一切,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把情况说明白,不做任何越界的举动让你误会,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想通。”
“哇!”
听秦长青说完,张春霞再也忍不住哭出声转身朝门外跑去。
失恋的滋味不好受,但也是人生的必经阶段。
秦长青用手搓了搓脸,原本刚升腾起的困意被张春霞这么一搅和,算是彻底没了。
“你不打算去看看?”
门口同样穿着一身睡衣的何晓玉倚在门框上问道。
“你醒了。”
“张春霞可是个大嗓门。”
“都听见了?”
“当然。”
何晓玉嘴角带笑。
喜欢的男人大晚上面对美人坐怀不乱,这种局面怎么看都值得高兴。
走到跟前一把将秦长青从床上拉起,昏暗灯光遮住因为看到秦长青没穿背心而发红的面庞,笑着嗔怪道:“咱俩就别聊天了,去找找春霞,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跑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没事,学校又没别人,让她哭一会就回来了。”
“那可不一定,今天门卫老李有事请假,学校大门就没上锁,万一她哭昏过头跑出去怎么办?”
也是。
秦长青麻溜穿上衣服。
“赶紧走,得把这傻丫头拉回来。”
在学校找了一圈没发现踪迹,秦长青面色逐渐严肃。
这虎娘们不会真跑出去了吧?
把男生们都从被窝拽起来,让他们在学校找,秦长青骑上校长留下的二八大杠载着何晓玉直奔校外。
“你往东我往西,咱俩分头找。”
“不行,一起走。”
多年看恐怖电影,刑侦电视剧的经验告诉秦长青,大晚上女性独身在外面瞎溜达很容易发生意外,还是跟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
大概走了两百米,不远处传来惊恐尖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
来不及多想,秦长青气沉丹田怒吼一嗓子。
“放开那个女孩!”
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让对方像是触电一般转身就跑。
秦长青把自行车一扔撒腿就追,何晓玉冲上去紧紧抱住张春霞。
大概追两三百米,对方一头扎进玉米地快速消失在黑夜中。
“玛德,跑得还挺快。”
秦长青气喘吁吁地暗骂一声。
不过这道身影怎么有点眼熟呢?
回到原地。
张春霞正在何晓玉怀中啜泣。
“没事吧。”
“呜呜呜……我为啥这么倒霉啊!”
看到秦长青询问,心有余悸的张春霞哭得更大声,好半天才缓过来止住哭泣,整个人像抽水机一样抽个不停,一句话卡四次:“我……我想……回……家。”
家永远都是避风的港湾。
方亭序一前一后载着二女大半夜来到县里教育局的家属院。
按照之前听说过的地址敲响家门。
早就入睡的张福海打着哈欠把门打开的一瞬间,顿时被哭肿眼的张春霞吓了一跳。
来不及了解情况,把早已身心俱疲的张春霞送回卧室休息,等出来后看向客厅的秦长青和何晓玉二人的眼神旋即严肃锐利起来,一股独属于领导的气场和威压席卷二人。
他早年遭到过迫害,身体受损,已不能再生儿育女,张春霞作为独女一直都是他的心头肉。
现在心头肉变成这样,他早就怒火中烧。
何晓玉感觉有点紧张,直到手被秦长青握住才有所缓解。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听秦长青完整讲述事情经过后,张福海点上烟长吸一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直射秦长青,淡淡开口。
“秦长青,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