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淮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眸,祝霜终究没忍住出声说道:“目前还不能这么快就下定论,未必就是宁老先生做的。”
宁淮面无表情道:“我知道。”
宁淮不是什么白痴,当然知道在没查清楚之前,宁老爷子也有可能是无辜的,但也正是由于没查清楚真相,宁淮不想将自已的感情过多投入到宁老爷子身上,万一发现实情真如他所想的那样,那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冷静将文件袋中的所有东西看完后,宁淮就将所有东西都放回了文件袋中,就连那张被他不小心扔到地上的照片也不例外,被他粗暴地塞了回去,也不管有没有折到。
“走吧。”
宁淮淡淡道,将文件袋随手扔到祝霜怀里,起身走向了门口。
等关灯两人都出来后,祝霜重新拔了根头发夹在了门上,这次他将头发的位置放的很低,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
将门锁上后,祝霜正准备跟着宁淮离开,就见宁淮犯困地抬手揉了揉眼睛,袖子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下来,露出了白皙光洁的手腕。
看着宁淮空无一物的手腕,祝霜突然想起了那天宁淮跟他暗中炫耀的那只和江珩同款的卡地亚蓝气球机械表。
蓦地,祝霜突然开口问道:“宁先生,您那只和江先生同款的手表去哪了?”
宁淮心情不好的时候,提江珩的名字总是没错的——这是自从知道宁淮喜欢江珩后,祝霜在这么多天的时间中摸索出来的定律。
祝霜突然开口发问,宁淮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没戴那只手表,他没忍住蹙起了眉,开始翻起身上的口袋。
因为今天中午要和江珩一起去吃午餐,他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戴上了,只是不知怎么到晚上就不见了。
见宁淮果然分散了注意力在其他他地方上,不再表露出刚才那样苦涩的表情,祝霜暗暗在心中给江珩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便开始认真的替宁淮回想:“会不会是您方才去季家吃晚饭的时候,落在那里了?”
提及季家,宁淮没忍住皱了皱眉,他可不想再回那个地方去受气,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后就笃定道:“没有,去的时候,就没戴。”
“那就是您今天下午来公司的时候落在您办公室里了。”已经将宁淮所有行程都记在了脑中的祝霜,宁淮话音刚落祝霜就知道了对方的手表可能落在了哪里。
祝霜的话提醒了宁淮,他这才想起了今天下午来集团大楼的时候曾将手表摘下来一段时间,应该就是那个时候给忘记了。
想到这儿,宁淮转身走到了隔壁他的办公室门前,打开门走了进去。
祝霜在身后为宁淮打开了灯,宁淮走到办公桌前,果然在那上面看到了他的那只表。
将手表重新戴回手上后,宁淮正准备离开,只是在走的时候他不经意间瞥到了他办公桌的抽屉,然后就警觉地发现,他的抽屉曾被人动过——抽屉边上不知怎的有一角出现了淡淡的黑色墨痕。
发觉抽屉被人动过后,宁淮停下了离开的脚步,拧眉看向那个抽屉,随后就用密码打开了抽屉,开始翻看起里面的东西。
“宁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着宁淮突然停在桌前翻起抽屉的身影,祝霜很快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警惕地开口询问道。
“有人,碰过我抽屉。”
宁淮的声音很冷,自从得出了老爷子设计了他的猜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怎么美妙,从刚才到现在不过是一直在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罢了,如今又突然得知有人随意动过他的东西,他的心情就更阴沉了,身上都在散发着低气压。
等他找到那个人,不打断对方一条腿他不姓宁。
不行不行,冷静一下,他不能犯法。
宁淮长舒一口气后,平下了怒气,冷着脸翻看起抽屉里的东西,很快就在一份文件下方找到了一块玉佩,那是一块圆形玉佩,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图案,看其色泽宁淮就知道这块玉价值不菲。
宁淮皱着眉用手帕将那块玉佩拿了起来仔细打量,很快就在玉佩的一角发现刻着的一个小小的“茹”字。
这个字怎么看,都像是女生的名字。
宁淮在脑中搜索着他知道的所有名字中带着“茹”字的女生,很快就发现,宋安生的母亲秦玉茹名字中就带着“茹”字。
宁淮细细打量着玉佩——圆形玉佩,上面还雕刻着观音像……
种种迹象表明,这很大可能是宋安生的东西。
众所周知,宋家掌权人的妻子秦玉茹身体很差,在生下宋安生后更是因为大出血差点没挺过来,近几年更是不知怎的,身形消瘦得不像话,宋父因为担心妻子身体,就将公司事务全丢给了宋大哥,他带着妻子出国修养身体去了,而宋安生因为担心母亲,曾特意去寺里为秦玉茹祈过福,还专门未其母亲打了这只刻着“茹”字的玉佩。
这块玉平常都被宋安生贴身带在身上,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抽屉里。
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对劲,很有可能是有人偷了宋安生的玉佩放到他抽屉里,好嫁祸给他,毕竟宋安生有时候会充当一下跑腿替他大哥送合同给宁淮,因此有很大可能能看到这块玉佩在他桌里。
若不是为了来看调查报告,宁淮也不会这么早就发现这件事情,这显然也是偷了玉的那个小偷所没料到的。
可是,究竟有谁能接触到这块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