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个昼夜的时间内,星罗帝国产生了巨大的动荡。
恩慈和胡杰的陨落,对于帝天和魔皇不值一提,甚至不值得浪费口水多聊两句,但对星罗帝国和唐门可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恩慈是星罗帝国怪物学院的院长、帝国国师、皇室供奉殿殿主,说一句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毫不为过。
这一日,星罗国主戴天灵人在皇宫,刚下早朝。
皇室供奉殿副殿主,一位超级斗罗不顾宫廷规矩,以最快的速度撞开宫廷卫队,强闯皇宫。
“陛下,殿主他、他陨落了!”
正惊疑供奉殿副殿主为什么强闯皇宫大禁的戴天灵,被恩慈陨落的消息砸中脑海。
“嘭!”
拍案而起,神情不信地失声斥责。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我老师恩慈天下无敌!”
“他是极限斗罗,还是我星罗帝国唯一一位四字斗铠师!”
“你欺骗朕!”
“莫非自以为是供奉殿的副殿主,朕就不敢治你的欺君之罪吗?!”
面对震怒异常的戴天灵,供奉殿副殿主满脸苦涩,他最初得到这个消息时同样不信,但经过供奉殿诸多供奉核实,恩慈陨落已是既定的事实。
“陛下,恩慈殿主确定已经陨落。”
“他受唐门星罗分部负责人笑面斗罗胡杰的邀请,前往龙谷,最后却和笑面斗罗胡杰一起陨落了。”
“唐门方面,也对这个消息进行了确认,并告知此事绝非唐门故意设计,唐门的副门主多情斗罗臧鑫将不日前来星罗帝国面见陛下。”
戴天灵的最后一丝冷静压制暴怒的情绪,恢复理智的智慧,知道没人敢犯欺君之罪,更没人敢拿恩慈陨落的消息跟他开玩笑。
已成的既定事实,仿佛一根巨大的棒槌,重重地砸在戴天灵的头顶,令他脑海一昏,眼前一黑,跌坐回龙椅上。
“陛下!陛下!”见此,供奉殿副殿主大惊失色,立马飞身上前。
他是真的害怕啊,戴天灵万一真的出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强闯皇宫的超级斗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在,戴天灵接下来的反应,令他骤然提起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只见戴天灵没有昏迷,而是突然摁住他,强忍悲痛道:
“恩慈老师曾留给我一些锦囊,告诉我需要等到危机时刻才能打开,其中一个锦囊,老师要求自己陨落时才能打开。”
“那、那太好了!”
“副殿主,劳烦你去守卫宫门,没有我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陛下。”
待到皇宫完全封闭,戴天灵从龙椅下的暗格中拿出一个锦囊,打开便是一张信纸。
【天灵,当你打开锦囊时,为师大概陨落了吧。】
【人固有一死,无需伤心和难过。】
【留此锦囊只是担忧身后事,为师若意外横死,必是死于强者之手,而没有极限斗罗的震慑,帝国和都城必会处于危险之中。】
【但陛下不知道的是,我星罗帝国其实还存在着第二位极限斗罗,就是我的大弟子,麒麟斗罗桐宇。】
看到此处,戴天灵讶然蹙眉,但还是紧接着看向下面的内容。
【我知道陛下对于帝国罪犯、不得民心的桐宇,多有不满。】
【但当年之事,其实有众多埋没的隐情。】
【桐宇自小喜欢一个女孩,但最终求而不得,心死之下服毒自尽,导致武魂良性变异,在家人的斥责下,孤身一人来怪物学院就学。】
【桐宇的母亲联系不到桐宇,多次询问已经结婚的女孩,问烦了人家,最终被挑了脚筋。】
【这也是桐宇,杀死那个的女孩的原因。】
【但桐宇当初也只是挑断了那个女孩的脚筋,并没有真正杀害她,更没有传闻的虐杀,那个女孩是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失血过多而亡。】
【无论桐宇有没有想杀那个女孩,我这个当老师的都不认为他有错。】
【可桐宇不这样认为,他认为自己在人家儿子面前杀死已经是母亲的小女孩,罪无可恕,不做任何辩驳,主动接受帝国法律的制裁以赎罪。】
【唉~我这个做老师的,对他也只是恨铁不成钢。】
【劳烦陛下替我给桐宇传句话:做一个对你没有一丝丝爱意女人的舔狗,辜负了爱你的母亲,你桐家十八代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上述当年的真相,足以为桐宇正名,陛下可以放心大胆的启用他。】
【桐宇变异而来的五行麒麟武魂,和我的光明圣龙同属于神兽血脉,可以蕴养出四字斗铠,再加上帝国几位圣匠的联手锻造,就又是一位四字斗铠师的极限斗罗。】
【而且,桐宇的天赋在我之上,正处壮年,完全可以在极限斗罗之境做到去伪存真,登临准神之境,大陆无敌,成为星罗帝国新的守护神。】
【不过,桐宇这孩子性格偏执,若想让他真心为帝国效力,万不可用曾经的恩情挟恩图报,哪怕是以我这个老师的身份,也不行。】
【天灵你必须以家人一般的关怀,让桐宇主动愿意留下来辅佐你,以真心换真心,否则一位极限强者的去留,不是你能决定的。】
【千言万语难抒胸中意,天灵啊,老师去了。】
“滴答、滴答……”
戴天灵虎目含泪、鼻尖酸软,坐在地面、倚在龙椅旁,愣了许久。
恩慈膝下无子,他和恩慈以师生相称,实则更像父子,君臣之外,有一份难得的父子亲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肩膀抗着的帝国责任让戴天灵勉强振作起来。
看着宫门外乌泱泱的人影,他用明黄色的龙袍袖口,拐了拐眼泪。
“副殿主,你们都进来吧。”
门外的吵闹声一滞,下一刻,便是一群人一股脑的涌入。
他的皇后,他的儿女,帝国忠臣,皇室供奉……关怀安慰之声不绝于耳。
戴天灵抬手压了压,令众人安静下来。
目光在众多皇室公主身上扫了又扫,不断权衡着。
腹内暗语:唉~年长的公主都嫁了人。
这个不行,不是我这一脉的。
这个也不行……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