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再耐心等等。你们这捐官捐的又是京官,要等缺额。”
捐官!苏玉瑶内心震惊无比,这苏如清才当世子妃多久呀,就能插手捐官之事了?还是说,其实一切都是永安王世子在背后操作?
“儿子,母亲为了你这个官可费了不少心思呀,你可得好好做。也不知这五千两白银能捐得个什么官,竟这么紧缺。世子妃,妾身还有一事,不知我们二爷的官位是不是也可以往上走一走?”
“这个不难,只要你们侯府二房向着我们永安王府,我们定会替你们好好谋划。更甚者,还能让你们袭爵。”
“真的可以袭爵?太好了,多谢世子妃!我们二房一定永远向着永安王府。”
苏玉瑶看向萧恒,此时萧恒的脸色黑成锅底,他没想到二房竟有那样的心思,他懊悔怎么这时候才发现。
苏玉瑶关心的是二夫人话里的费了不少心思,也不知其中暗含什么猫腻。而且这二夫人一下子拿出了五千两白银,这可是天价呀。她哪来的钱?
“二少夫人,白矾回来了。”
苏玉瑶和萧恒两人刚回到府里,苏玉瑶便听说白矾回来,心中一喜,赶紧让翠云带白矾到堂屋去。
萧恒一听苏玉瑶之前让白矾跑了一趟怀州去找人,而如今人回来了,便很自觉地留了下来旁听一番。
苏玉瑶原以为白矾已经将人带回,可一看到白矾那凝重的神情,还是心下一沉。
“二少夫人,小的到怀州时,他就已经带着母亲离开怀州了,且不知是去往何处。”
“玉瑶,你要找的人是谁?”
萧恒有些疑惑和惊诧,苏玉瑶竟然因找不到此人而垂头丧气。
苏玉瑶不知怎么跟萧恒解释,她要找的是前世永安王世子身边最有名的谋士。
正是因为有了此人的帮助,永安王世子如虎添翼,在京中迅速建立起了自己的关系圈子,而且原本苏如清要败光的嫁妆铺子经他一手也全都起死回生了。
如此人才,她今生若是能先永安王世子一步找到此人截胡了去,是不是就能多一位谋士出谋划策了。
苏玉瑶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的本事仅限于内宅铺子,对朝堂上之事都不甚了解。
她早就调查过此人,原是官宦之家,谁知父亲突然去世,导致家道中落,身边也仅剩一位母亲。
“萧恒,此人对侯府有大用处。此人多谋善断,若不是他不愿入仕,这状元定是他囊中之物。”
“玉瑶,如此厉害之人,你是怎么知晓的?”
苏玉瑶一时被问得不知该怎么回答。是了,她一个不出远门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远在怀州的事情呢?
眼看着萧恒眼神中的疑惑加深,苏玉瑶来不及细想,慌忙解释道。
“我也是听舅家表兄说的,他是表兄的同窗的远房亲戚。”
萧恒虽然没再怀疑,但苏玉瑶总有些心虚,心想萧恒应该察觉不到这是她撒的谎吧。
“你说说他叫什么,我正好也可以让人去打听打听。”
“他叫王有诚。”
苏玉瑶万万没想到,她一直找的王有诚竟然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若不是她正好巡视嫁妆铺子,看到账册上有王有诚的落款,她都不敢相信,她费尽心思找的人竟然在她的铺子做账房先生。
苏玉瑶一言难尽地看着面前之人,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
“你说你叫王有诚,老家是怀州的。家中只有一位母亲。”
王有诚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东家,小的王有诚,怀州老家,家中只有一位年长的母亲。”
萧恒忍不住在苏玉瑶耳边低语:“玉瑶,这话你已经问了三遍了。王有诚也答了三遍了。”
苏玉瑶瞪了一眼萧恒,让他别捣乱。
苏玉瑶挥了挥手,让一旁的掌柜先出去,只留下王有诚。
“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家店,我想让你做这家店的掌柜。掌柜拿到的工钱比你做账房先生要高,你可愿意?”
王有诚的眼神依旧那样的沉闷、毫无光泽。好似这世间就没有他眷恋的东西那般。
“全凭东家吩咐。”
苏玉瑶离开前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王有诚这年纪也不大,怎么跟垂暮老人似的。
她总觉得王有诚不太对劲,前世她也跟这人打过交道,每一次都落了下风,与今生她看到的王有诚简直是天壤之别。
“滚滚滚!没钱买什么药?病死得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被赶出来的王有诚跪在药材店门口,恳求掌柜能给他赊账。
苏玉瑶在不远处看着,心下了然,让翠云派个丫鬟过去处理。
原先她就觉着有问题,便派人去查了一番,之后才知他母亲病重,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现如今也只能买些补药吊着一口气了。
不多时,王有诚拿着药材走到苏玉瑶马车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东家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
苏玉瑶叹了口气,她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但是也看不得这样的场景。
“行了,后面的银钱我都出了,你就好好替我管好这个新店,赶紧回去吧。”
王有诚听着苏玉瑶的话,眼眶瞬间红了,跪下磕了几个响头便告退了。
萧恒在一旁看着,内心有些触动,他是不了解苏玉瑶,好似苏玉瑶就是随心而动,做事全凭自己的喜好。
“我听说你最近在读《诗经》?是想考文状元?”
听着苏玉瑶的话,萧恒整个脸都羞得涨红。
苏玉瑶早就发现萧恒在看些正经书籍了,但让她实在搞不明白的是,萧恒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看。
“难道偷偷摸摸地看,这书能香一点?”
苏玉瑶忍不住揶揄打趣他。
“胡说!我没有看书,我就随意翻翻。”
萧恒说这话都有些结巴,心里慌得那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其实他心里还记得之前为了科考一事,他们俩争执了一番,最后他还说了绝不参加科考,可如今这打脸打得太快了。
一时之间,他确实是没脸见苏玉瑶了。
而苏玉瑶都被气笑了,心想萧恒真是死鸭子嘴硬。
“好好好,那你随意翻翻能看得明白吗?”
萧恒已经是哑口无言,若是让他打打拳还可以,让他看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他真是头疼。
“你怎么不考个武状元?对你来说,那不是更容易些?”
萧恒一时呆愣了片刻,随后才解释道。
“兄长才出事,我若是立马暴露会武之事,恐怕会招来欺君之罪。还不如静静等待时机,一点点展示。”
苏玉瑶有些惊讶,萧恒好似一夜间就懂事了?
萧恒知道苏玉瑶的惊讶,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侯府出事,他估计还会想着要怎么平庸下去。
“你怎么变聪明了。”
萧恒一听,气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双目瞪得老圆了。
苏玉瑶被瞪得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便转头不看他。
苏玉瑶和萧恒才回府,芍药便过来禀报,说是有两个丫鬟因工钱之事闹了起来。
“哪个院子里的。”
“一个是四姑娘院子里的,一个是六姑娘院子里的。这两人都说给她们的那二两银子少了。跟着发月钱的房嬷嬷闹呢。”
苏玉瑶一听便知这是二夫人得了苏如清的吩咐准备给她找麻烦了。
“将这三人叫来我跟前。”
苏玉瑶忍不住冷哼,想从发放月钱这下手逼她交出管家权,二夫人这是太小瞧她了。
芍药一出面,这些个丫鬟都禁了声。
苏玉瑶沉稳地喝着茶,并不急着开口。
底下的丫鬟嬷嬷时不时偷瞄苏玉瑶,而这等待的时间越久,这几人的心就越不安稳。
“二两银子能买你们的性命吗?”
一听苏玉瑶这话,那两位丫鬟脸色瞬间煞白,赶紧磕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