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顿时头皮发麻,她觉得她要炸了,有些难堪的道:“姐姐,我没钱。”
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跟着一起过来。
也不明白沈虞的脸皮怎么可以厚到这个境界。
这事情跟她又没有关系,她过来后更是一个字都没说,她们之间无冤无仇的,而且沈虞之前已经问她要过一万两银子了。
虽然那钱不是她给的,可七皇子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压根儿就不会给她一万两。
沈虞也没有为难她,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沈太傅他们:“爹,娘,哥哥,你们不是都很宠二妹吗?”
“要不你们帮她把钱给了?”
“总不能让二妹给我打欠条吧!”
“她一个庶出的沈二小姐打欠条没关系,可若是让准七皇子妃打欠条,传出去就不妥了。”
沈太傅问:“你要多少?”
他倒是要看看,这癫女到底有多贪心。
沈雪不想沈虞再打着她的名声狮子大开口,抢先道:“姐姐既知我是庶女,就应该知晓我不好越过了父亲、母亲和兄长,所以我以为,给三百两就好了。”
“四百两不好听。”
“成吧!那就三百两。”沈虞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样子,让几人现场掏钱。
谁家人吃晚饭会带着这么多钱在身上,沈夫人喊了管家过来,直接让管家给拨了一千八百两给沈虞。
便带着秦嬷嬷他们走了。
晏屿充满同情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你也太好说话了,差点给人毒死了,这么点钱就哄好了。”
“你就应该直接开口要个百八十万的。”
沈太傅:“!!!”
不行,要想办法把沈虞给弄回老宅。
若是任她继续留在京城,天天跟晏屿这么混,他沈府的家业迟早要被沈虞败完。
沈虞叹息道:“哎……没办法,谁让我爹娘他们都没有你爹疼崽呢。”
沈太傅他们加快了脚步,把沈虞和晏屿的声音甩在身后。
就不能听那二人说话,一定一个心梗。
因为这事,原本和谐用膳的四人,自然没办法继续用膳了,都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沈雪回去过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她拿出纸笔,算了一下沈虞现在有多少钱。
七皇子给了一万两,母亲给了三千两,今天早上贵太妃给了她一万二千两,这里就是两万五千两了,再加上她刚刚得的一千八百两和那两块金砖。
沈雪气得将笔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墨点都溅到了她雪白的衣袖上。
那两块金砖,她不知道有多大,但能把沈虞给美迷糊,块头肯定不小,折合下来再如何也有个两万两银子,算起来,沈虞发几天癫,就赚了五万两。
整整五万两啊!
而她呢,重生回来的这几个月,一边要辛辛苦苦筹谋换亲,一边要找铺子,买铺子,安排铺子里卖什么,每天辛苦得跟什么似的,累死累活,现在竟是身无分文。
她觉得,她好像又错了。
早知道发癫可以这么……
不,只有沈虞这个嫡女发癫才有用,她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父亲他们想弄死沈虞这个嫡女,可能还要考虑些其他的。
可若是要弄死她这个庶女,完全是不用费吹灰之力。
她换亲,是对的。
她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名声,虽然现在艰难一些,辛苦一些,但只要她嫁给七皇子了,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最重要的是,七皇子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
那可是皇后之位。
而沈虞现在顶着个癫婆名声,不会有人娶她,而且她说不定也活不到有人娶她。
虽然她现在看似占了上风,但还没有将父亲逼到使用那些对外的手段。
若是父亲亲自动手,沈虞必死无疑。
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心里合计着,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去卖。
铺子里的人,她已经买好了,但还需要一部分采买草药的钱。
沈虞送走晏屿后,拿了一个贵太妃给她的银元宝,当着她院子里所有人的面,给了陈婆子:“干得漂亮,这是你的奖励。”
陈婆子还是头一回拿到这么大的银元宝,开心得眉飞色舞:“多谢大小姐,老奴以后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
要不是怕大逆不道,她还想喊一声,大小姐万岁。
沈虞院子里平常那些欺负原主,偷懒的,缩着躲着的人,纷纷后悔不已。
羡慕的看着陈婆子,想着以后她们或许也应该积极一点。
现在看来,跟着大小姐貌似还是有前途的。
沈太傅下了早朝回来,想出了一个完美的让沈虞离开京城的法子。
他派人来找沈虞,却发现沈虞早就出门了。
昨天晏屿帮了她好几把,所以她昨天送走晏屿的时候,说了今天要请他吃饭,以示感谢。
这会儿,两人正堵了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在一条小巷子里。
那贵公子跟条咸鱼一样,瘫在地上,嘴里无所谓的叫唤着:“要打就快打吧,别婆婆妈妈的。”
沈虞有几分反骨,收回要踹人的脚:“你让我打,我就打,岂不是显得太没有个性了!”
她看了看角落那个哭哭啼啼的姑娘,问:“姑娘,你想如何处理?”
那姑娘看了一眼晏屿,又看了看那贵公子,最后红着一双兔子一样的眼睛,巴巴地同晏屿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想以身相许。”
贵公子冲沈虞挑了挑眉:你救她,她要挖你墙角呢?
沈虞无所谓的摆手: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的墙。
晏屿跟躲瘟神一样的。
指着沈虞:“救你的是她,你应该找她以身相许,要不你卖身给她当丫鬟?”
他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完美的建议,兴致勃勃地同沈虞道:“你大丫鬟刚被你哥卖了,这会儿正差一个丫鬟是不是?”
那姑娘似乎很害怕沈虞,畏畏缩缩的看了她一眼,还往晏屿身边靠近:“请公子垂怜……”
沈虞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蹲在那贵公子身边,分了他一些:“你好可怜,抢都抢不走的,可现在却要死皮赖脸的粘着晏屿。”
贵公子也由瘫着,改为席地而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道:“那是她不知道晏屿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保准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看你这么有正义感,你要不心地善良的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