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人以往每每说出吴道玄的大名,众人都是要么敬而远之,要么对他毕恭毕敬的,这次搬出了这座靠山,炎五反而骂了他一顿,心下从来就没受过这等屈辱,可是自已却不会骂人,怒目圆睁,指着炎五说道:“你......你说什么!”
炎五看他这样,像个皮球要炸开了一样,笑道:“你们这狗屁松山宗真是什么破铜烂铁都要,你连爷爷的话都听不清,都能进松山宗,我看啊,那一定是你们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臭狗屎,烂木头。”
那青年人气恼已极,他作为松山宗唯一的后人,从小到大哪里受过今日这种委屈,被炎五指着鼻子一通乱骂,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李剑山见他已经是要情绪崩溃,忙说道:“炎兄,快快住口,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炎五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对着那女子说道:“你,对,就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打扮成个男人样子,叫爷爷认错,爷爷我长得太俊俏,你们公子看了喝醋,也是在所难免。
炎五这番话的的确确是冲击到了那青年人深处,他对这个林师妹,向来十分挂怀的,今天听炎五这么一番说辞,本就恼怒的人现下直接是成了恼羞成怒,再也忍受不住,指着炎五骂道:”你说什么,你侮辱了我们宗门还不算,还要骂我师妹?”
“我没骂她啊,爷爷我问个路,白白挨了她一掌,爷爷招谁惹谁了?”炎五神情趾高气昂,眼神鄙夷的瞧着那青年。
那青年脸色是越来越红,显然怒到了极点,大喝一声:“啊!”一拳向炎五面门击去。
褚嫣忙惊呼道:“炎大哥,小心!”
他这一招平平无奇,拳速慢的很,炎五虽然不会拳脚,但内力较他远为深厚,下意识出掌一推,便把他的拳头连同整个人推了出去,那青年身子向后飞出,眼看就要摔个大跟头,好在松山宗其余的四个弟子上前接住了他,把他扶了起来。
那青年挣扎着从四人手中站定,“给我上,他奶奶的!”那青年指着炎五命令道,这一会儿,他竟然就学着炎五的语气骂人。
那四人话不多说,分别跃起,向炎五出掌击去,松山宗掌法名扬天下,看这四人架势,都不是他们公子那样草包。
李剑山见状,心知此四人都是身怀内力,炎五玩玩抵挡不得,急忙伸手,长剑已然闪现手中,向前一招剑气打出,叫他们四人不得不避。
那四人见李剑山突发一剑,真气无比雄厚,剑气眼看就要将自已斩为两截,心下惊慌,忙收了掌,向下俯身避过,这一道剑气才从他们头顶呼呼飞过,直入云霄。
四人都是暗暗心惊,看不出李剑山身怀如此绝技,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人说道:“阁下年纪轻轻,就练成了这剑凌诀的神技,想来定是华阳道人的高徒了。”
“我早就不是华阳老贼的弟子了,此事说来话长,咱们今日都是误会,这世间谁也不想在莱州岛上闹事,四位英雄,今日不妨就收手了吧。”李剑山说话仍是作防御之态,生怕敌人突袭。
没等那四人发话,吴公子先道:“不行!不行!给我打死这两个浑人!”
炎五也是当仁不让,冷笑道:”哼,你有这本事打死我们吗,不成器的东西,连大爷我一掌都接不了。“
吴公子刚才被他一推而出,对他所怀内力早已心下恐惧,这时听他一语道破,顿感面上无光,大喝道:“快动手啊,你们四个天天吃我们松山宗饭菜,学我们松山宗的功法,现在我说话你们不听了吗?”
那四人也是不想在此闹事,但听了吴公子这么一说,也是不得不从命,毕竟是少掌门的话。
四人同时藏气与掌,半蹲下来,突然大喝一声:“出!”四道劲头无比凌厉的掌风呼呼而出,这是松山宗的独门绝技《劈星掌》,路子与《剑凌诀》差不多,都是以强大真气汇聚于掌中,用无形掌风伤人。
李剑山早就放着他们,作好了挡驾姿势,一招“劈字诀”后发先至,与对方四人掌风来了个硬碰硬。
这时周围早就挤满了围观众人,五人在中间剑气对掌风,劲风刮得众人睁不开眼。
李剑山以一敌四,完全不落下风,四人掌风和这这一道剑气相互抵消,谁也没扯到便宜,李剑山趁这当间儿,上前用近身功夫展开攻击,那四人也分别高接低挡,无人便在众人围观中相斗。
李剑山剑上真气雄厚无比,近身作战,剑法也是快的出奇,舞成了一道光影,旁观众人除了道行高一点儿的,全都看不清李剑山的剑路。
松山宗四弟子也是不遑多让,剑有多快,掌亦有多快,剑来掌出,双方都是不得不避开,相斗多时,谁也没打到对方。
吴公子见四人迟迟不敌,早就焦急的在一边纸上谈兵,“打他肩膀啊”,“攻他下盘”,“点他太阳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炎五见状,冷笑道:“你自已狗屁不是,倒还指点起来人家高手来了,你们松山宗真是逆反天理,高手要给狗屎一样的你打下手。”
吴公子本来一直关注着五人的战况,突然听到炎五又是骂自已,心头气火上涌,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又不会炎五的那些污言秽语,竟然是哭了出来,啜泣道:“你,你别说了。”
炎五看他竟然哭了,这还真是出人所料,大笑道:“哈哈哈,这就是松山宗的公子,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围观众人中不乏有得道高人,松山宗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今日却看到他们的公子这般草包,都是暗暗好笑。
松山宗四人见公子竟然是哭了出来,心头也是感到有些丢人,松山宗的大名今日恐怕是要有所受损,只能用高深功夫挽回一点儿名声,再不手下留情,一掌比一掌狠辣。
李剑山觉察出来对方渐下杀手,也是不敢大意,一招一招留神攻防。
人群外忽然一声大喝:“是谁在老子地盘闹事,不想活了吗?”这一声穿透了人群,直达炎五耳中,炎五瞬间想起了那日龙盘山中华阳道人的喊叫,心下暗惊:“不能是老泥鳅来了吧。”望着声音来向,内心十分担忧。
突然,一道黑影闪现至人群中央,众人没等看明白怎么回事,李剑山和松山四弟子都是向两旁连退数步。
只见李剑山和松山四弟子先前打斗的地方,站着一个中年人,黑发散披,一袭紫袍子,上面绣了许多的奇花异草,胡须也是黑厚浓密,眉目间渗出一股威严。
李剑山和松山四弟子身处其中,此人的功力之高简直是匪夷所思,不知是用了什么身法,如此快速的来到此处,李剑山只感到被一股巨力一瞬之间弹了开来,丝毫使不出力气抵御。
炎五打量着这个人,又见他功力如此惊人,料定必然就是多次听闻的朱阁主了,上前拱手道:“见过朱阁主,在下初来乍到,就给您老人家带来了麻烦,罪过,罪过。”
那中年人一听炎五叫自已朱阁主,捋了捋胡须微笑道:“小兄弟,你认错人了,我怎能和阁主相比,你和这位少侠是一伙的吧,你且说说你们为何而斗。”
炎五听他不是朱阁主,顿时好生失望,当下把自已怎么来到岛上,怎么遇到了两个老头儿,怎么问路与松山宗的人产生了误会,都一一说明了。
那中年人一听,点了点头,对着松山宗一行人问道:“哪个是吴公子,出来一步说话。”
吴公子走上前去,竟不行礼,大摇大摆说道:“我就是松山宗少掌门吴宣,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松山宗的少公子,久仰,久仰,老夫无妄阁柴功全,这厢有礼了。”说罢朝着吴宣拱了拱手。
柴功全看着比这吴宣不知道大了多少,当他爹都够了,吴宣竟然大言不惭道:“免礼,免礼,柴先生,我们松山宗的人在你们岛上受了欺辱,这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