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山放眼望去,广阔的海滩上空无一物,那小贩明明说过岸边有船夫,这一打眼望去,突然感觉自已被骗了一样。
三人踌躇之际,商量了一下,决定原路返回,再向那小贩打听一下,当下沿着原路快步赶回,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回到了那小贩的摊位。
李剑山走上前,正色道:“小兄弟,我们三人赶到海岸,可是除了一片茫茫沙滩,什么都没有,你说有船夫在岸边候着,我们怎么一个船夫的影子都没看到。”
不等小贩答话,炎五上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奶奶的,敢骗大爷我的银子,你这满嘴胡话的歹人,玩我们呢是吧!”
那小贩说道:“两位大爷稍安勿躁,岸边的船也是时有时没有,我们靠海吃饭的,每日里都去那海上打渔,对岸边的情况一向了解的,这几日要去莱州岛的人数不胜数,想来是船也不够了。”
炎五和李剑山对望一眼,感觉这小贩说的有点道理。
炎五又问道:“你说这几天很多人要去莱州岛,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李剑山和褚嫣也都好奇这个问题,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贩。
那小贩竟然不予置答,缓缓从腰间拿出来个烟斗,掏出个火折子点上了,狠狠吸了一口,翻了翻白银,又吐了出来,这才说道:“我倒想问问,你们去莱州岛要干些什么?”
炎五闻言,怒道:“你拿了大爷的银子,不给大爷分忧,还在这扯闲屁,我看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李剑山忙一个闪身挡在炎五前面,生怕他惹祸,说道:“小兄弟,你别怪罪,这位兄弟初入江湖,不懂事,我们去莱州岛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还请你指条明路,银子不够的话,我再给你点儿就是了。”说着从怀里又掏出来了一锭银子,递向了小贩。
那小贩刚才见到银子,两眼放光,现在看到了,竟然是看都不看一眼,自顾自地吸了口烟,表情极是享受,懒洋洋地说道:“哼,你说给过我银子,我怎么不知道。”
炎五听他这么说,显然是想耍无赖,怒从心起,上前一把揪住了小贩的脖领子,怒道:“你奶奶的,在这和大爷耍无赖呢是吧。”说着伸手就要去掏他的上衣口袋,右手伸进去一通乱摸,这人身材肥胖,除了一堆肥肉以外什么都没摸到。
只道是这小贩把银子藏起来了,双手拎住他脖领,说道:“你把爷爷的银子藏哪了?”
李剑山上去拉开了炎五,对炎五说道:“不得无礼,怎可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动粗。”
那小贩一听此言,打量了一眼李剑山,说道:“这位少侠,我看你倒还是个好人,不像这小子,满口污言秽语不说,还喜欢恃强凌弱。”
炎五听他如此说自已,又想上前去理论,无奈李剑山内力太强,他一时绕不过去,只得作罢。
李剑山拱了拱手道:“小兄弟,你适才确实收了我的银子,还指点我们去到了海边,说那里有船夫可以载着去莱州岛,可是我们并未看到船夫,此话怎讲?”
那小贩又坐在了摊位上,抽着烟,斜眼看了看李剑山,边吐烟边问道:“你们想去莱州岛,可有去的本事吗?”
李剑山疑惑道:“去莱州岛还需要什么本事?我们都是修行中人,小兄弟,我不多说,你能懂了吧?”
“哼,修行中人多了去了,那全天下的什么妖精,散仙,甚或是冒充天上神仙的我都见得多了,什么人都能去莱州岛的话,那这圣地我看也别叫了。”小贩抽着烟,神色很是得意。
褚嫣走上前,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就说过想去莱州岛,要被船夫允许才行,不知是什么样的本事,才能得你允许?”
那小贩看褚嫣知道了自已的身份,也就不卖关子了,收起了烟袋,正襟危坐道:“我是个什么东西?敢说允许你们这等厉害人物,不过是我们干这个的,要是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去了岛上,那无妄阁的人还不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炎五和李剑山这才得知原来此人就是船夫,恍然大悟,炎五道:“你就是船夫啊,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说罢向小贩团团作揖。
那小贩忙上前搀起,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怎么敢得罪大爷您呢,您说是吧。”神情颇为不屑。
炎五知道他心里还怪罪自已,尴尬地站到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剑山面带微笑道:“既然阁下就是船夫,那敢问要怎样才能带我们去莱州岛?”
“阁下?可别这样叫我,我不过就是个臭划船的。”那船夫看着李剑山,又说道:“你们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去莱州岛?”
李剑山见状,只好把去因告诉了他,把炎五如何被抓,自已和炎五如何逃得魔爪,以及听闻无妄阁的大名,想去问问怎么去龙盘山等事都一一说了。
那船夫听完,突然问道:“你说你是华阳宫来的?”
“不错,在下是华阳七剑之一李剑山是也,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华阳门下,我不过为了报仇,才忍辱负重卧伏于华阳老贼门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李剑山凛然道。
那船夫闻言,看他的神情再不似之前那般轻视,说道:“原来是李少侠,久仰,久仰,却不知你和华阳道长有什么深仇大恨,旁人想进华阳门下可都是难如登天呢。”
“此事说来话长,今日一言两语难以说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日后有机会再和你解释一番。”李剑山实在不愿再向别人提及此事,今日实是为了登岛而行无奈之举。
那船夫拱了拱手,道:“少侠言重了,区区在下,贱名不足挂耳,我姓牛,家中排行老大,牛阿大是也。刚才收你银子的,是在下的胞弟,牛阿二。”
炎五听到这人名字,不禁有些想笑,又听到他介绍他弟弟叫做牛阿二时,再也忍受不住,大笑道:“哈哈哈,你兄弟两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赶爬犁的牲口呢。”
牛阿大斜了他一眼,不愿与他多说,对着李剑山说道:“李少侠,我只不过是给朱阁主划船的一个小厮,今日得您赏识,我感激不尽,定当将你和这位姑娘护送到莱州岛。”他故意不提炎五,全因为刚才炎五出言讥刺于他,他心下不快。
李剑山心道:“原来收银子那人和他是双胞胎,他们兄弟二人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可这家伙却不和他弟弟那样贪财。”说道:“那就多谢牛兄了,我们早一刻登岛,早一刻安心,咱们这就启程吧。”
炎五附和道:“是啊,牛大兄,咱们赶紧走吧。”
牛阿大又斜了炎五一眼,只感觉面前此人实在不像什么修为得道的人士,为人行事倒有点儿像那市井中的黄口小儿,不愿再理他,转身向海岸方向走去,说道:“跟我来!”
李剑山见他就这么走了,摊位上的海货还没收,问道:“牛兄,这些螃蟹鱼虾你还没拿呢。”
牛阿大头也不回说道:“我弟弟一会儿就过来了,李少侠,咱们快走吧,岛上近来人多,说不准过一会儿,朱阁主就会下令封岛了。”
三人闻言,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