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举动在李明凡的眼中是怪异的,狂热的双眼里似乎有些奇异的光。
柴莉在张医生的这炽热的眼神中,显得格外的不自在。
“张医生,您给看看,柴莉从那一次云山下来后就一直这样。”
柴莉脸上的痛楚,李明凡看在眼中,也十分的显然,张医生从柴莉的身上,看到了其他人的影子。
至于是谁,李明凡心中是有答案的。
“啊?”张医生如梦初醒,他看向柴莉,生满皱纹的脸微微一红,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自责不已。
“张医生,她还好吗?”李明凡紧紧地盯着张医生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啊,应该是受到了惊吓。”张医生漫不经心地回答。
受到了惊吓,倒也是的确有这种可能性。李明凡笑了笑。
张医生的这件诊所十年未曾一变,还是熟悉无比的味道,只是,在这种熟悉的背后,却还藏着一种对于这间诊所的主人的陌生。
“张医生,张花就是十字杀人魔吗?”李明凡看似无意地说道。
“不是。”张医生回答得干净利落,让李明凡丝毫不会去怀疑。
“那她会是谁?”李明凡继续问道。
“如果你是想问张花的事情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她和十字杀人魔没有关系,我能说的只有这一点。”张医生看着李明凡,眼神凝重,让李明凡不得不去相信。
“好,其他的我也不问,我只想问你,那几天,你去哪儿了?”李明凡依然不甘示弱。
柴莉也站起身来,张医生和李明凡的剑拔弩张,柴莉自然是不愿意夹在他们的中间,只好先空出场地,一个人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正在上演的一番好戏来。
小赵的死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愤怒的情绪在警局一直蔓延着,其中,也涉及到了对张医生的质问。
警局有不少人知道李明凡带了张医生一同参加活动,但同样也有一些人知道,在活动开始到中途结束的时候,张医生已然是消失不见了,甚至连李明凡都不知道张医生的行踪。
这样的情况,也难免让警局的人生疑。
“我是在帮你。”李明凡说道。
“我知道,可我不能说。”张医生回答。
李明凡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等到警车将张医生接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是江秋水吗?还是一直以来都有人在寻找张医生的动向?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和十字杀人魔有无限瓜葛的张医生,还是被带到了警局,审问甚至是,有情绪激动的人恶语相向,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即便如此,张医生也没有说出一个字,他就像是一个失声了的人,无论眼前的人多么威逼利诱,总是能够平静地以无言来面对。
“或许,我们还有一个办法。”江秋水见李明凡脸上愁容满面,便开口说道。
“什么办法?”李明凡连忙问道。
“既然张医生不肯说,那就让张花自己说呗。”江秋水罢了罢手,显得十分的随意。
而李明凡听完后,也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重视。
如果张花那么容易找到,那也不必这么辛苦地问张医生了。
“因为云山有庞大的地貌,所以即便是通过云山的监控视频,并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张花就不一定了。”江秋水见李明凡不已为意,便又继续说道。
这倒是让李明凡十分的奇怪,这几天的时间,李明凡用光了所有的脑细胞来试图寻找到有关十字杀人魔的下落,其中包括张医生和张花,但却是没有任何的消息。
而现在江秋水不痛不痒地冒出来一句,实在是让李明凡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你还记得那天出现的差光奇吗?”江秋水看着李明凡不太相信的神情,心中也有着些许的得意,语气也变得神秘了起来。
柴光奇这个人的名字,李明凡自然是牢牢地记在了心中,但江秋水此时忽然提起,也不由得让李明凡的思绪飞到了云山的当天,那一副和柴光奇碰面的场景。
不正常,很不正常,柴光奇出现在云山本就是一件极其不正常的事情,但一时之间,却也没有证据证明这其中的古怪的地方。
“你是说,和柴光奇有关?”李明凡问道。
“或许有关。”江秋水补充道,“你没有注意到那一天柴光奇出现和离去的时间,还有那一双夹杂着恐惧、害怕和不安的小眼神吗?”
这李明凡倒是注意了,只是当时由于己方人多,所以柴光奇露出恐惧的表情,倒是也能够解释得通,但现在经过江秋水的提起,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了。
“他那是在拖延时间?”李明凡低声试探着。
“走吧。”江秋水走到了一旁,脱下了自己的厚重的警服,从旁边拿出了一件简约的卫衣,然后穿上。
江秋水一直以来就不喜欢穿警服,而酷爱着卫衣,根据她的话说,警服给人一种严肃的压力,而卫衣却是给人自由的轻松。
而对于这样的话,李明凡也只是在心中笑了笑,还不由得挖苦一句:“穿着能当连衣裙的卫衣,可不是自由吗?”
李明凡在工作的时候除非是特殊情况,一般很少穿便服,所以和江秋水走在一起,也让路人不由得联想到了帅气警察和美女犯人相爱相杀的故事,甚至是江秋水自己都在脑海中脑补着这一情节。
“想什么呢?”李明凡看着一脸呆头呆脑的江秋水,连忙提醒着。
江秋水穿着宽松的卫衣,像是刚刚从房间里窝出来觅食的姑娘,而李明凡并没有跟着江秋水一同前行,他在一个他人无法看见的角落里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一个能够出现的契机。
“阿姨,对面这家人呢?”江秋水想着一个四五十来岁的女子问道。
这一家是柴光奇对面的彩票福利店,两家遥遥相望,所以想要知道柴光奇的行踪,问她是最好不过的。
“对面啊,好久没看见了,也不知道死的活的,不过他有个快递,一直放在这里没有拿。”那四五岁的阿姨语气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和她说话的人毕竟只是一个好声好气说话的小姑娘,倒也不好发作。
“是什么快递?”江秋水连忙询问着。
阿姨从一旁的柜子里摸索了一阵,边寻找边说着:“你是他什么人啊,你帮他拿了得了,都放了好几天了,放不下。”
“他是我叔叔,我帮他拿吧。”江秋水微笑着说道。
接过眼前的快递,快递单上呈现出的血红,倒映在江秋水的双眸里,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