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北城。
下午四点。
环保局家属院。
叶枫按照姜百川给的那张照片背面的地址,找到了这里。
烟北和烟南两地,虽然仅有一江之隔,但这条江太大了。
开车过跨江大桥,再走跨城高速,最快也得三个小时。
但叶枫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这还是他顾及了白天人多眼杂。
不然,也就半袋烟的功夫。
环保局家属院一共就四栋楼。
苏南枝住在二号楼一单元三零一。
叶枫很快上楼,按响了门铃。
等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把门打开了。
“你是?”
女人眼神迷茫的看着叶枫问道。
她虽然一脸倦容,但脸蛋十分漂亮。
苏南枝其实比叶枫的母亲小很多岁,今年才三十二。
“苏姨,我是叶枫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叶枫赶紧自报姓名。
“叶……叶枫?你是小枫!”
苏南枝吃惊的神情犹如活见鬼。
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端详之后,表情更加惊恐:“我的天那,真的是你!可是,你不是跳崖死了吗?”
叶枫灿烂一笑:“我命硬,阎王爷不敢收我!”
“你这孩子,不要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快进来!”
苏南枝眼含热泪,把叶枫拉进了屋里。
正要关门的时候,苏南枝突然想起了什么。
又一把给叶枫推出了门外,她慌慌张张的说道:“小枫,你不该回来!快走,永远不要回来了!”
说着,苏南枝就在旁边的鞋柜上抓起自己的手包,手忙脚乱的从里面掏出一把钱塞在了叶枫手里。
“姨最近生意不好,就剩这点钱了,你拿上钱快点跑路。你根本不知道,叶家已经没了。”
“有人放火烧了你家老宅,那帮坏人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斩草除根。”
“快走,快啊!”
苏南枝心急如焚的推搡着叶枫。
望着手里有零有整的钱,叶枫即便道心坚若磐石,也难免不为之动容。
“苏姨,我回来就是要为叶家报仇的。你不用担心,那帮坏人不敢拿我怎么样!”
叶枫把钱还给苏姨,拉着她一起走进了屋里。
“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害你叶家的那帮恶人杀人不眨眼,你根本斗不过他们的。你听话小枫,赶紧走!”
苏南枝急得一脑子门汗。
叶枫准备告诉苏南枝,来之前他已经收拾了几个仇人,但就在这时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五六个壮汉簇拥着一个光头佬,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苏南枝家里。
“吆,苏老板还有闲钱养小白脸呢!”光头男叼着烟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身旁的几个壮汉跟着起哄。
“有钱养小白脸,怎么就没钱还债呢?”
“我看你俩不如一起去卖吧,正好我们坤哥有家夜总会,眼下正缺人呢!”
“你俩要是一起上岗,能赚不少呢!”
“哈哈哈……”
叶枫眉头一皱,这帮人找死吗?
苏南枝暂时没管光头佬几人,转身把叶枫推进了一间卧室。
小声叮嘱他:“你先在这躲一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这里虽然是烟北,但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认出你,告诉烟南那边的坏人,你就暴露了!听话小枫,姨是为你好,叶家都已经没了,你不能再出事了!”
说完,苏南枝不管叶枫的反应,关上门回了客厅。
“坤哥,你再宽限我几天。这栋房子我已经联系到买家了,等我拿到钱立马还你!”
苏南枝给光头佬倒了一杯水,点头哈腰的说着软话。
卧室里的叶枫这才明白,怪不得刚才苏姨说最近生意不好,就剩包里那点钱了。
可叶枫并不知道,苏南枝已经破产了,欠下了一千多万的债务。
市里刚装修好的房子,车子和首饰等等,她能卖的全卖了,仍然不够还债。
而脚下这栋老房子,是苏南枝父母的房子。
为了帮女儿还债,老两口回了乡下老宅,昨天才把房子腾出来。
这老房子地理位置和各项设施都不好,即便往外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苏南枝还得想其他办法搞钱还债!
本名沈远坤的光头佬抽了一口烟喷在苏南枝脸上,笑眯眯的问道:“钱几天能到账?”
苏南枝伸出一个巴掌:“五天,最多五天!”
哗啦!
沈远坤抓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泼在了苏南枝脸上。
“我他妈已经宽限你半个月了,还要五天!你当老子跟你玩呢?”
沈远坤拍的茶几啪啪响,指着这栋房子说道:“就这破房子,能卖几个钱?你他妈欠老子两百万,至今一毛都没到账呢!别说给你五天,给你五年都没戏!”
“两百万!?不对啊坤哥,我找你借了一百万,什么时候变成两百万了?”
苏南枝顾不得擦拭脸上的水渍,满目吃惊的问道。
“草,你当老子是慈善家吗?钱放银行还有利息呢!我借给你钱,凭什么不收利息?”
沈远坤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这是高利贷!违法的!”苏南枝气呼呼的说道。
“违尼玛的法,少踏马废话!老子今天过来必须看到钱,没有钱你就给我去卖!”
沈远坤伸手要去抓苏南枝的大腿,被她跳脚躲开了。
此举彻底激怒了沈远坤。
他猛地起身,一把薅住苏南枝的头发,凶狠的甩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马勒戈壁的,你踏马还敢躲!老子摸你一把怎么了?老子今天不仅要摸,还踏马要搞了你!”
沈远坤气急败坏的对手下喊道:“都愣着干鸡毛,过来两个人给老子摁住她!”
唰!
不等两个壮汉上前帮忙。
卧室门开,叶枫的身影鬼魅一般闪现在沈远坤跟前。
一脚踹出,正中沈远坤裤裆。
空气中先后传出两道声响。
前一道,咔擦的断裂声。
后一道,闷哼的爆碎声。
毫无疑问,沈远坤可以去太监部门上班了。
他捂着裤裆倒在了地上,疼的五官扭曲,嗓子里都发不出惨叫,不住地的在地上打滚。
这种痛楚,不亚于切碎骨髓。
突然发生的一幕,令所有人傻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