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出来花钱,秦婳出来赚钱,瞬间就治愈了今日所有的郁闷,心情飞扬。
路过一间包厢,突然有两个字勾住了她耳朵,忍不住停下脚步细细听。
里面人不少,讨论得还挺热闹。
“太子一回来三皇子就遇刺,要说这其中没有关系,打死我都不信。”
“二皇子断腿至今残缺,已然沦为废人,太子却只是吃斋念佛两年就算了,实在是太不公平。”
“太子为储君,当德才兼备,仁德包容,如他这般狠毒邪恶之辈,怎可”
“明珠,慎言!”一道清冷的声音止住了那人继续要说下去的大逆不道之言,同时抬眸看向门口。
门是关着的,外面看不到里面,但隐约能看到那里有一道身影。
一人快步走去,一把将门大开,但门口的人却瞬间消失不见。
“跑了。”
几人瞬间闭嘴,安静如鸡。
刚刚高弹阔论之时不觉得,可若是真被人听了去传到太子耳朵里,那可就麻烦了。
众人都看向最中间的那个人,他有着一张极为出色的容颜,五官清晰,水墨描绘,一袭白衣,身姿修长清隽。
手持折扇,君子端方,一身的文人风骨习性。
淡雅的气质中带着天之骄子的自负傲气,像一株宁折不弯的青竹。
哪怕在一群同样出色的青年之间他也格外独特,赫然是那如诗如玉的子期公子。
王镜之沉敛的目光从门口收回来,表情不变,冷淡无波:“祸从口出,慎言。”
清冽的声音,仿佛骤雨落在竹林,独特悦耳,刚刚那到呵斥就是出自他之口。
宋钰,宋家嫡孙,字明珠,王镜之的发小至交。
知道自己犯错了,表情恹恹,但认错态度良好:“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镜之,现在怎么办?”
王镜之端起茶水,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将杯盖盖回去才淡淡道:“不急,就算真被听到,一人之言又能如何?”
皇权至上,而皇族之下最尊贵的是四大文学大家,十二文学氏族,朝中文官重臣均出自这些大家族。
就算不是血脉子嗣,那也是拜入门下的学子。
是以朝中是文官说了算。
王家是四大文学大家之首,宋家也在十二清贵氏族之内。
他们这里坐的都是嫡子嫡孙,皇帝都不敢轻易罚罪,何况区区太子。
确实不用急,但毕竟是口出狂言被人听到,还是会让人担忧。
王镜之趁机训诫:“太子依旧是太子,日后说话莫要再口无遮拦,若是直面太子,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降罪需要有理由,而且还能被自家长辈挡回去,但太子不是。
太子喜怒无常、行事莫测,连二皇子都敢直接打断腿,真的把他们废了,难不成还能问罪太子不成?
几人也是一阵后怕,连忙拱手:“多谢子期兄提醒,我等谨记在心。”
屋内几人经历了什么秦婳不知道,实际上她根本没听明白他们骂人什么的,她的注意力都在一件事之上。
太子回来了?
什么时候?
为什么她不知道?
秦婳急匆匆的回到金兖的包厢,一进去就挥退了众人,然后拿起酒杯倒酒,一饮而尽,烈酒穿侯。
火辣辣的直上头。
金兖皱眉:“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秦婳又倒了一杯酒,狠狠的灌进去,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眸一处,亮得发光:“太子回来了!!”
语气难掩盖兴奋。
她等了两年,可算回来了。
和离,必须和离!
兴奋了好一会儿才猛然转头,狐疑的看着金兖:“你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金兖表情高冷:“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大方?”
秦婳:“……”感情是断头饭呢?
又喝了一杯酒,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金兖:“两天前就有太子归来的传言,但朝中没什么动静,听着不像是真的,不过三皇子被刺杀,现在看来,可能性不小。”
两年前太子打断二皇子的腿之后就要打三皇子的,结果被人挡住了,还被罚佛门清修,连洞房都不得入。
这两年后回来,新仇旧恨,不拿三皇子开刀拿谁开刀?
“呵!”真不愧是太子殿下。
这神都是文人的天下,平日里议论的都是世家大儒和青年才俊,要说还有谁能比这些人更出名,那一定是那位太子殿下。
当今圣上崇尚文学,以仁德治天下,偏偏立了个太子残暴恶毒,性格诡异、行事不羁,手段狠辣,以凌迟剥皮为乐,打断了亲兄长的双腿都算是轻的。
恶名昭彰、祸害人间。
两年前百官大儒跪地上书,这才让圣上将太子发配摩罗寺修行向善,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太子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人。
佛法无边竟是没能渡得了这个恶魔。
而比他们更可悲,这恶魔祸害是她夫君,她现在还得想办法跟她和离。
放下酒杯起身:“走了。”
抬手,两千五百两银票往金兖怀里一塞:“给我存着,等我活着回来再请我喝酒。”
金兖挑眉,他还是第一次在秦婳身上见到这么多钱,什么时候发达的?
念头一闪而过,现在可不是关注这事儿的时候:“你也不必如此悲观,据我所知,太子并非滥杀之人。”
太子残暴,但若是仔细去了解他残害的那些人,不见得真是无辜。
比起那些横行霸道、为祸百姓之人,太子并未残害过普通百姓。
当然,这对百姓来说是福,对那些富家子弟来说可就是祸了,这也是太子为何被那些人如此深恶痛绝的原因。
秦婳沉默了一瞬,沉痛的问道:“一个经常溜出来喝花酒,还调戏男花魁的太子妃,够不够太子爷下杀手?”
金兖:“……”
很好,她给自己找了个死得特别透彻的罪名。
“保重!放心,收尸、烧纸、送美男,绝不让你走得孤苦。”
秦婳一脚踢过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