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
听到云锦时坦白她的真实身份,楚游有些意外。
虽然他猜到云锦时应该出身不凡,却没想到,竟然是侯府主母。
但除了这些,云锦时并没有多说,楚游敏锐的察觉到,云锦时跟侯府的关系并不融洽,索性也不多问。
云锦时本来担心,楚游会反悔,毕竟谁都知道,清溪先生的规矩是不入朝堂,更不喜欢与官员打交道。
没想到,楚游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且可以去侯府授课。
当老夫人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清溪先生?”
这个名字简直是如雷贯耳,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乔氏的想法跟老夫人也差不多,反复几次调查,得到的结果都一样时,心里的不甘更是差点溢出来。
“没想到云锦时对那个小乞丐竟然这么上心……”
如果云锦时当初听她们的话,收闲阳为义子,那么,现在拜清溪先生为师的,就是他们的闲阳了。
能得到清溪先生的指导,对以后的前途绝对大有益处。
结果,现在这些全都被一个小乞丐给占了,而她的亲孙子,却只能住在荒院。
但乔氏却又忍不住怀疑:“传言不是说清溪先生不收徒,也不与当官的打交道吗,云锦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自从上次跟云锦时要钱失败,她现在对云锦时也再也没有以前的耐心了。
“管她是怎么做到的,既然要到侯府来授课,那么闲阳跟着听听,也是正常。那个小乞丐有什么资格!”
经过了前几次的事,乔氏有些犹豫:“娘,你觉得,云锦时能愿意吗?”
“她不愿意,就想办法让她愿意。反正不管怎么样,便宜不能让那个小乞丐一个人占了!”
虽然老夫人很看不上云婉儿,但闲阳毕竟是她的亲重孙,她当然要为自己家的血脉打算。
这件事乔氏自然不会瞒着宋景谦。
清溪先生的名头一出,果然,连宋景谦都动容了。
那可是清溪先生!
“谦儿,要我说,你就去跟她服个软。毕竟你八年没回来,哪个女人心里能没有怨气?你去哄哄她,给她个台阶,再在她那住两宿,还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不为你自己,还不能为孩子吗?你个大男人难道还会吃亏吗?”
乔氏苦口婆心的劝着,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虽然劝儿子跟儿媳妇睡觉这事挺不靠谱的,但要不是儿子实在不争气,她也不会来说这难以启齿的事情。
“儿子知道了,如果她识趣,等儿子伤好了,会考虑与她圆房的。”
眼见着儿子终于松口,乔氏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立刻吩咐身边的丫鬟。
“快去,请少夫人过来。少侯爷都伤成这样了,她这个妻子不到近前伺候,等谁呢?”
说到这个,乔氏心里还是有怨气的。
难怪长那么漂亮谦儿还是看不上,如此没有规矩,不懂礼数,怎么可能讨男人欢心。
伺候?
当云锦时听到丫鬟嘴里的传话后,只觉得这个词有些陌生。
让她去伺候宋景谦?
这家人胆子是真大啊,也不怕自己在他的药碗里下砒霜?
碧桐站在一边更是气的小脸鼓鼓的。
“什么嘛,我们小姐从小就被我们老爷跟夫人锦衣玉食的捧在手里,竟然让我们小姐伺候人?小姐,咱们不干了,碧桐带你走……”
越说越气,碧桐转身就要收拾东西,却被云锦时拦了下来。
“不急,我先去看看。”
云锦时大致猜到了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伺候什么的,多半只是个借口。
来到宋景谦的院子,丫鬟下人早已被乔氏提前赶了出去,整个屋子里就剩宋景谦跟乔氏还有云锦时三人。
但是云锦时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宋景谦,而是直接面向乔氏。
“母亲,您找我?”
乔氏虽有不满,但经过这几次,态度到底还是软了下来。
“锦时啊,幸亏你来了,这些丫鬟下人毛手毛脚的,怎么能伺候好人呢。还得是夫妻,总归会比别人更用心些。”
说着,把旁边的药碗端起来,就往云锦时的手里送,没想到,云锦时竟然直接侧身躲开。
“母亲,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也不了解夫君的习惯与喜好,如果母亲不满意现在的这些丫鬟,换一批就是。”
“没做过难道还不会学吗?”
乔氏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亲自递出去的药碗就这样被人躲开,她觉得面子上有些接受不了。
况且,谁天生就会伺候人?还不都是学的,怎么就她云锦时矫情呢?
“母亲,我嫁人不是为了学伺候人的,若是母亲没事,儿媳就先告退了。”
乔氏没有耐心,云锦时的耐心也逐渐被磨没了。
上一世她就被这侯府的人不断告诫,男人是天,要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直到死过一次,她才惊觉,娘家与婆家,差距竟如此之大。
在娘家她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宝贝,到了婆家却要伺候人,凭什么?
云锦时说完转身就准备走,乔氏气的不想说话,宋景谦却有些着急。
“站住!”
虽然他是武将,但清溪先生的名号他却是如雷贯耳。
为了自己儿子的将来,他不能让云锦时就这么走了!
“你私自收留乞丐在侯府,这件事虽然不妥,可看在我们夫妻情分上,我不与你计较。不过,拜清溪先生为师这件事,不能让他一个外人独享,起码要让闲阳一起。”
夫妻情分?
云锦时看着宋景谦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直接笑出了声。
真敢说,他们之间哪来的夫妻情分?
可是,她这一笑却让宋景谦看迷了眼。
他一直都知道,云锦时长得漂亮,却从没注意到,她竟如此迷人。
不理会宋景谦入迷的表情,云锦时缓缓开口:“你口口声声说清辞是外人,我怎么不知道,闲阳什么时候成内人了?一个庶出女儿的孩子,说难听点,连他母亲都不过是个奴婢,他有什么资格拜入清溪先生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