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包厢之内,宴景行同样也是眉头紧皱,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站在微微打开的窗前,透过窗子能够清晰的看到一楼大厅的整体情况。
刚才云锦时在被宋景谦破口大骂,当众羞辱的时候,宴景行内心当中的愤怒之情,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莫名其妙。
毕竟刚才受到侮辱的人可是云锦时,和自己堂堂王爷的身份自是不相干的。
可是为什么在得知云锦时受了委屈和辱骂之后,自己的情绪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波幅,这也让宴景行自己感觉到莫名的费解。
看到了云锦时出去之后,两个巴掌就完全扭转了当时的局势,别的不说,就仅仅只是云锦时这种强势且敢爱敢恨的性格,就完全不同于一般女子,这反倒更加勾引起了宴景行的兴趣。
眼看着云锦时带着丫鬟离开,紧接着宋景谦也离开了酒馆,宴景行这才若有所思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旁边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手持配刀,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
“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他对着宴景行躬身一礼,声音低沉的说道。
宴景行则是转过头来瞥了对方一眼,随即淡然一笑。
“怎么,在你的眼中看来,我就如此的小肚鸡肠,区区一点小事也要动刀动枪打打杀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整个京城起步都乱了套?”
自知自己失言,黎洛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王爷,我也是注意到了,刚才在云姑娘被辱骂的时候……如若属下没有猜错的话,您当时其实是想亲自下场解决这场危机的。”
见自己被黎洛说穿了心思,宴景行只得叹了口气,重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云锦时是一个性格刚烈,敢爱敢恨的女人,像是这样的女人性格强势,是断然不可能像是一般女子那般容易操控,宋景谦这样的男人算得上是诸多纨绔子弟当中最下乘的存在,断然配不上如此女子。”
宴景行说到这里之后,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对着旁边的黎洛勾了勾手指。
黎洛连忙上前。
“最近这段时间政局动荡,朝廷当中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前段时间刚刚受伤,在短暂的时间之内,恐怕暂时还没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宋景谦一定不会任由今日茶馆当中的事情继续进行下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找她的麻烦,你且安排几个得力手下,隐藏在暗处,时刻保护她的人身安全,避免再次出现麻烦。”
“另外,不到关键时刻,万万不可出手。”
黎洛看了看宴景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复杂神色。
不过略微犹豫之后,黎洛还是点了点头。
“王爷放心,这件事情下属现在立刻就去安排。”
等到了房间的门再次被关上,宴景行这才将杯子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伸出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脑海当中也再次浮现出了云锦时那张秀丽的脸庞。
“云锦时啊云锦时,但愿这次的风波危机,你能够安然无恙吧!”
………
宋景谦在茶馆当中吃了瘪,云锦时在茶馆当中的当众羞辱,让宋景谦无地自容。
像是这样的亏他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有经历过,在回家的途中,宋景谦只觉得胸中似乎压抑着一股难以被浇灭的怒火,让他整个人坐立不安。
刚刚回到府中,远远就看到了正厅当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是两个人正在交谈。
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宋景谦转身踏入了正厅,结果却看到正厅当中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亲乔氏和老夫人。
方才刚被云锦时羞辱的宋景谦,只觉得心里一阵闷气。
在他看来,云锦时从来都是应该对他柔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并没有转身离开,任由二老继续聊天,而是直接在旁边坐下,安排旁边的丫鬟为自己送上一杯茶水,随即闷着头,冷着脸,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感觉到了宋景谦此刻脸上表情的不对,老夫人微微皱着眉头,略带关切地把目光看向了他。
“谦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今日状态不佳?可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
“是啊!谦儿,你这是……你的脸!”
见到儿子脸上的伤,乔氏惊叫出声,赶忙上前查看!
“哪个贱蹄子居然敢对你动手!”
“娘,孩儿的确是遇到了一些事情,简直是有辱家风!”
听到了宋景谦这么说,老夫人的脸色微微一冷。
对于面前的宋景谦老夫人一直都是宠爱有加,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让他受到过半分委屈。
可是看到此时自己的孙子如此这般模样,这让平时溺爱孩子已经成了习惯的老夫人又如何能够忍受得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现在在正厅当中坐着的都是咱们自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乔氏也赶忙附和道:“是啊,娘和祖母都在这儿,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就是了,娘自然会为了你想办法!”
一想到方才发生的事情,宋景谦就气急败坏,双手紧紧握拳。
“娘……方才儿子见到云锦时了。”
提到云锦时的名字,老夫人和乔氏脸上的神色彻底黑了下去。
这云锦时可以说是他们侯府一生的污点,怎么能让她们不怨恨的?
如今侯府被人议论,也都是因为这个贱妇闹出来的!
“她既然不知道好歹的和你和离了,你理会她做什么!”
乔氏咬牙说道。
“儿子今日见到了云锦时的马车去了茶楼,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像个二八少女,儿子笃定了她是去私会情郎的,没想到她居然反咬一口,还打了我两个巴掌。”
“什么!”
乔氏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的险些咬碎一口牙。
“她居然敢打你!她是个什么身份,她居然敢打你!”
“好啊,好啊!我就说她当初为什么要和我们侯府和离,原来是在外头早就有人了!”
“这样浪荡的女子,哪里配得上我们的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