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既然捉了这两个小贱种来,自然预料到了一切后果,你的威胁对我不起作用,省省吧!”
许楠柠扬起手,狠狠甩了陈一倩一耳光,而后叫来手下,沉声吩咐:“把她给我绑起来!”
陈一倩曾受过特种训练,独自应对许楠柠不成问题,再加上几个壮汉,兴许也有逃生机会,可眼下思茉和希望在许楠柠手里,她只能先束手就擒,过后再见机行事。
手腕和脚踝被牢牢缚住,为保险起见,许楠柠又在她身上绑了一圈麻绳,确认她连稍微挪动一下都做不到,才彻底放心,拍去掌心的灰尘,得意笑道:“陈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陈一倩轻蔑冷哼:“别高兴得太早,以北和俞烯或许就在赶来的路上,你笑不了多久!”
“唉,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怎么还听不懂呢?”许楠柠故作惋惜的长叹一声,半蹲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怜悯的摇摇头:“真以为会有人救你们吗?别做梦了,俞烯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蠢货而已,没一点真材实料。至于盛以北,如今他忙着对付盛泰然,恐怕自身安保,你还指望他?”
她知道盛泰然的存在,两人之间果然有联系!
陈一倩为此发现惊喜不已,可当前处境艰险,即便获取再重要的消息,也无法传递出去。
“聊天要认真,你若是再走神,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下来?”许楠柠不满的拍了拍陈一倩脸颊,故意把自己的独眼凑过去,让她看得仔细,见她完全没被吓到,又觉得十分无趣。
逃亡几年,跟在郑钧身边她见识过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方式,因此她愈发明白,打打杀杀是最无聊的惩罚方式,真正高级的手段,叫杀人诛心。
陈一倩不是对盛以北情根深种吗?好啊,她就要看看,这份爱究竟深重到何种地步,让陈一倩也体会那种付出一切仍两手空空的绝望!
“听闻陈小姐心地善良,喜欢见义勇为。”许楠柠站起身,走到希望和思茉身边:“今天我给你个机会,让你用自己的命,换其中一个孩子的命。怎么样,你会选择谁呢?”
陈一倩仰头与许楠柠对视,仅一眼,便看穿了她的险恶心思。
这根本是一道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无论选谁都会有一个孩子死去,到时俞烯心痛,盛以北便心痛,她用死亡完成的救赎将永远充斥着污点。
稍作考虑,她冷漠的移开目光:“我谁都不选。陈希望和我非亲非故,江思茉又是我情敌的女儿,我用自己的生命救她们,不是蠢到家了吗?再者说,江思茉若是死了,我正好可以给以北生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孩子,这可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没想到自己费心设局,陈一倩居然不上钩,许楠柠气急败坏的冲上前,一脚把她踹翻,怒不可遏的叫骂:“你个该死的贱人,以前不是喜欢装好人吗,现在怎么不装了?让你和以北在一起,让你缠着以北,我打死你!”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陈一倩咬牙硬撑,不肯发出丁点声音,担心许楠柠发疯的样子会吓到希望,还勉强弯起唇,向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笑容。
希望和陈一倩并不熟稔,但就凭这个笑容,她相信她方才只是做戏。
毕竟,若陈一倩不想救她们,又如何会冒险赶来?
许楠柠发泄完心头怒火,陈一倩已被打得几近昏厥,狼狈的倒在地面上,浮肿的脸颊和眼眶甚至分辨不出本来面目,忍着痛楚虚弱喘息。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熙攘声,随后一个人闯进门来。
看到付景逸的瞬间,希望突然记起,当时付景逸接她和妹妹放学,回家途中他下车在路边买了两杯果汁,她们喝完便先后昏睡过去,醒来就到了这里。
现在付景逸也出现于此,必定不是巧合!
她脸上渐渐浮现出怀疑和恼怒的神色,付景逸注意到了,羞愧的垂下头去,随即又猛地抬头看过来。
“你……你受伤了?!”视线在希望身上打量一圈,又落在不远处的陈一倩身上,付景逸转身质问许楠柠:“当初你明明答应过我,只是用她们威胁盛以北,不会伤害她们,这是怎么回事!”
君子一诺,重于泰山,奸诈小人的承诺,自然轻于鸿毛。
许楠柠无辜的摊摊手:“我骗了你啊。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现在她们所受的伤,不过是一点小菜罢了,等她们利用价值耗尽,我还要杀了她们呢!”
“许楠柠你这个魔鬼!原来你一直在骗我,我杀了你!”付景逸怒气冲冲的扬起拳头,未等挥出,已经被涌进来的几个壮汉死死制住,三下五除二便绑到陈一倩旁边。
此时,陈一倩的体力稍有恢复,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冷冷别过脸去,连希望都叹息着摇摇头,似乎对他失望至极。
“陈小姐,希望,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许楠柠的愤怒逐渐消退后,付景逸被巨大的愧疚和自责感笼罩,但自作孽不可活,此刻的他连为自己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是他被嫉妒冲昏头脑,是他受了盛雪莱和许楠柠蛊惑,是他自作聪明的想要惩罚盛以北,甚至自以为是的认为只要没有盛以北,俞烯就会安心留在他身边。
他错了,做出这些事,俞烯只会恨他入骨,连曾经的情谊都会一并抹杀。
追悔莫及之际,唯有一遍遍道歉,换取微末心安……
“盛总,陈医生并没有如期抵达非洲,她所乘坐的航班更改了时间,而据我调查得知,起飞前几分钟,她匆匆下了飞机!”
程安满面急切的走进总裁室汇报情况,而后将机场大厅的监控视频传输到电脑上。
画面里,陈一倩在安检口接到了一通电话,神情便开始异常,似乎与突然下机的举动有关系。
盛以北眯起眼睛,沉沉吐出一个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