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盛以北,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成心的是么?”
他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根本琢磨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事实上,她好像从来没有看得清过他的内心,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盛以北锐利的眸子一转,眉头也随之挑高,“俞总情绪这么过激,是真的很想要这块地皮么?”
俞烯不答反问,“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她紧紧咬着牙,目不转睛看向男人,试图从他的表情里发现点什么,却徒劳无功。
盛以北轮廓分明的面庞极为的冷酷,他微勾起薄唇,站起身,不冷不热地开口,“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刚才的话收回,这块地皮我让给你,两个亿,恭喜俞总拿下这块地皮的承包权。”
说完,他没再给俞烯说话的机会,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俞烯见状,刚想说出口的话活生生咽了回去。
君子不夺人所好?
想到他的这句话,俞烯的嘴角就忍不住泛起冷笑,在商场里,何来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一说?
俞烯不明白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戏弄她的心态逗她玩么?
沈洋看到他离开以后,什么也没说就连忙追了上去。
大堂里,仿佛是知道他会跟出来一般,盛以北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见状,沈洋忍不住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沈洋上前舔着脸道,“以北,这块地皮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吗?怎么突然之间就放弃了?”
盛以北冷冷盯着他,深邃的黑眸深不见底,带着寒意的瞳孔让人看了忍不住打寒颤,“沈洋。”
冷漠的两个字从他的牙齿里蹦发出来,慑人的眼神让沈洋立马吓得缩了缩脑袋。
他压着愤怒沉声质问,“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洋不敢耽误,连忙出声解释,“我承认这件事情是哥们设计了你,但是你也为哥们着想一下嘛,再说了,我之前的确不知道江氏也想要这块地皮,更不知道江绍寒派来的人竟然是你的前妻。”
他的态度简直好到了爆炸,他仿佛可以预料到,如果不是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盛以北早就把他弄死了!
他什么样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一招?”盛以北冷笑起来,“沈洋,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沈洋可怜兮兮地垂下头,哪敢跟这座冰山刚,“哥们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盛以北眸里泛起冷光,冷哼道,“下策?你可真是够贬比低你自己。”
“两亿的价格比我预期的低太多了,我还以为你会和她争呢,没想到你居然直接让给她了,怎么,你该不会是对人家动心了吧?”沈洋抬起头看向他,一脸打趣地说道。
盛以北冷冷瞪着他,沉声说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不介意让城建集团陷入更惨的水深火热之中。”
沈洋连忙悻悻的出声道歉,“我承认是我不对,这事是我哥们我做得不地道,不过你是真打算让给她了?”
他可不敢怀疑盛以北话语里的真实性,他什么样的性格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传闻中的他手段心狠手辣也是真的。
“给她。”丢下这两个字,盛以北就不再理会他,抬起脚就离开了会所。
包厢里,俞烯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更多的却还是疑惑。
她想不明白盛以北到底是怎么想的,戏弄她吗?
把地皮就这么让给她,他是真的不想要还是有其他的原因?
越是往深想下去,她的脸色就越发的意味不明。
“不好意思俞总,让你久等了。”沈洋回到包厢,就一脸歉意地开口。
俞烯看到他出现,就简单的直入主题,“沈总既然回来了,那就来商量一下合同的事宜吧。”
沈洋摆了摆手,淡声笑道,“合同我已经拟好了,明天我会亲自送去江氏,如果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可以及时协商。”
“可以。”俞烯点了点头,抿紧嘴唇,她看向沈洋,一脸的欲言又止。
沈洋见状,忍不住出声主动询问,“俞总怎么了,是还有什么担心的事吗?”
以为她是担心他会不会反悔的问题,沈洋连忙信誓旦旦的保证,“俞总尽可放心,我既然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既然盛总放弃了这个机会,那我就只能和你们江氏签了,所以不需要担心。”
俞烯闻言,脸色还是和刚才没什么区别。
沉吟了一会,她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我之前没有听说盛氏也参与竞争,他今天来这里难道不是地皮的吗?怎么又会突然放弃掉?”
沈洋听到她的话,忍不住挑了挑眉头,满脸八卦心地看向她,“这不应该是问你自己么?与其让我告诉你原因,其实你心里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或者说,你根本不敢往哪方面去想。”
他哪儿还听不出来俞烯心里真正想问的是什么,看来,这个俞小姐对盛以北恐怕除了恨以外,同时还有爱吧!
把这些想法压在心底,沈洋并没有打算揭穿的意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
不过有些话,不代表他不能说。
俞烯愣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是脸色比刚才更加的复杂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甩掉了多愁善感的情绪,用淡到近乎听不清情绪的声音说道,“那又怎样呢?不管他怎么想的,都和我没关系。”
沈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嘴上如实开口,“我可以告诉你,这块地皮本来我是打算给盛以北的,而且他对此也是势在必得的,会有刚才价高者得的原则,是我作为商人故意设下的手段,我以为盛以北会跟你死抢到底,这样我也能让城建集团大赚一笔,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把这些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俞烯,心里忍不住叹气道,以北啊,哥们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