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恒空老道是出尽了风头，十五年前，元帝临朝亲政，一手遮天，他虽刺杀不成，却也从容退去，纵然玉京城遍布龙武卫，豹威卫，也拦不住他半步。”
“如今，他只身杀穿长乐公主官邸，若不是长乐公主天生心脏异位，此时已经命丧黄泉！纵然如此，恒空老道的威名也再度响彻整座武林，响彻整个大乾天下！”
天师府侧殿，栾素将消息告知王相卿和赵易。
听完栾素的陈述。
王相卿连连感叹。
眼眸中充满向往。
“长乐公主没死？”
赵易皱眉，有些可惜。
长乐公主处处算计他，若是就这样死于非命，对于赵易来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惜长乐公主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
“这恒空老道何故如此？当年刺杀元帝，如今刺杀长乐公主，为了什么呢？”
赵易问道。
“不知。”
栾素摇头，说道：“怀阁老受元帝之命，彻查此事，但是根本毫无头绪，即便是怀阁老的身份，也根本接触不到恒空老道。”
王相卿只是大胆猜测道：“难道是要借此来证明自己武林神话的地位？毕竟，这个世界上，可再也没有比杀穿玉京城更刺激的事情了！他年我若有这个实力……”
“咳咳。”
一旁的栾素干咳两声，打断王相卿的声音，制止了他大胆的想法。
“恒空老道不是疯子，他能从弱小的武者成就武林神话，已经证明他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不然早死了，他不会因为想要出风头，就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赵易则是沉思，问道：“那十五年前的元帝，还有现在的长乐公主，他们有什么共同处？”
“都是女人？”
王相卿挑眉道。
“正经点！”
栾素白了眼王相卿，“这算什么共同点？”
“这确实是一个可能的思路。”
赵易却点头：“这恒空老道若是腐儒思想，看不惯女子当权，前来刺杀大乾最有权势的两位女子，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应该不会。”
赵易随即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若是这样，恒空老道这一次不会刺杀长乐公主，而是依旧会不顾一切的刺杀元帝，若是元帝死了，大乾女子把握社稷神器的时代就会过去，恒空老道也会被历史铭记。”
“算了，连怀阁老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们又怎么可能想的清楚呢？”
王相卿摆了摆手，看向栾素，说道：“我倒是听说，这一次恒空老道又是孤身一人杀出玉京城，千军万马皆不可挡？”
“是啊！”
栾素点头，眼眸中也还是露出向往：“不愧是真人境界，武道力量生生不息，看似与龙象境界只有一步之差，但是本质上却是天差地别。”
“什么区别？”
赵易也是好奇的问道。
这时候。
王相卿也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赵易，接着笑吟吟的说道。
“大乾的龙武卫，豹威卫等军队，当中的普通士兵，大多数后天五品境界的武者，按理说，这种级别的武者，便是来上几千甚至是一万，都不够一位龙象境界的强者斩杀的，毕竟二者身体当中的真气和真元差距太大太大。”
“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一位后天境界五品的龙武卫，装备上制式甲胄和刀剑，战斗力和防御力都会有质的飞跃，在这种时候，其战斗力能够与江湖上后天二品境界的武者相当！”
赵易点头，在这冷兵器时代确实是如此。
甲胄能极大地增强战斗力，因此在民间，私藏甲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当初楚王之子赵无极也是将私藏的众多甲胄，当做对抗元帝的资本。
王相卿接着说道：“在军队装备了上好的甲胄和兵器后，虽然他们依旧很难伤到全盛时期的龙象境界强者，但是龙象境界的强者想要再对付他们，难度上升了数十乃至是上百倍。”
“按照我的极限，陷入军队包围当中，也仅仅能对付八百龙武卫，便会真元耗尽，到那时候，便只能被随意砍杀！”
“但是真人境不一样，真人境界的强者，身体当中的真元自成循环，在战斗力消耗，也能在战斗中快速补充，至少是洞玄境界级别的强者将其包围，才可能将其活活耗死！但是，放眼大乾，又能有多少洞玄境界？”
王相卿幽幽的说道。
听到这话。
栾素忍不住叹息一口气。
当日他是亲眼见过恒空老道的盖世凶威，即便是三千龙武卫将其包围，也破不开其防御，伤不了其分毫，消耗不了他多少力量，若不是恒空老道无心恋战，怕是能以一人之力屠尽三千龙武卫！
防御强悍，攻击恐怖，能打能退，千军万马难以将其奈何。
这还不是武林神话，什么是神话？
听到这里。
赵易彻底明白。
真人境界和龙象境界的本质区别在于消耗的补充。
在与先天境界之下的战斗当中，龙象境界的真元补充速度远比不了消耗速度，而真人境界的补充速度与消耗速度大抵相当，因此能做到千军万马当中来去自如，丝毫不畏惧君权王权！
想到这里。
赵易也是默默的对自己进行评估，他发现了一个让他不安的现实，因为他发现，即便是陷入洞玄，甚至是龙象境界的群殴，他的灵力补充速度，也是完全跟得上消耗速度的。
难不成自己比恒空老道，监正这些真人境界更加强大？
自己居然这样强大吗？
“不会不会，灵力的消耗和补充速度，应该只是战斗力的一个评价指标，那恒空老道和监正，他们必然还有杀手锏，我应该不会比他们强。”
赵易没有飘飘然，而是十分冷静。
这时候。
王相卿又看向栾素，好奇问道：“监正没有出手吗？他也是真人境界，若是出手，怕是有机会能拦住恒空老道吧？”
“监正的使命是守护天子，保证大乾天子的绝对安危，因此十五年前元帝遇刺，还有如今的长乐公主遇刺，他都没有出手。”
栾素回道。
“可惜，若是这两人交手，那才是真有看头！”
王相卿神色惋惜。
这时候。
赵易像是抓住了什么，当年的元帝，还有现在的长乐公主，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权势滔天，甚至距离天子之位都只差一步。
不过，想要知道真正原因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赵易并不想去调查，这件事和他基本无关，他犯不着在这上面花心思，不如安安静静的修仙。
……
长乐宫中。
元帝身着金色的龙袍，看向躺在床榻上的长乐公主，叹了一口气，长乐公主此时已经苏醒，但是她的脸上没有血色，身躯也在颤抖，眼眸中的惧色，依旧难以褪去。
她是差点真的死了。
“长乐，此番经历了生死，你也该醒悟了。”
元帝的眼神变冷，说道：“天子之位，不是你想争就能争的。”
“母亲，您可以，为什么我……”
长乐公主想要争辩。
却被元帝呵斥，将她的话音打断：“我这一路走来，付出的努力，岂是你能想象的？纵然朕对你偏爱，若你此后依旧敢行荒唐之事，休怪母亲无情！”
瞬间，长乐公主只觉得心底发寒，目光闪躲开，再不敢多说什么。
元帝走后。
长乐公主看向身边伺候的一位宫女，叹息道：“蛇尊者，恒空老道和元帝如今都盯上了我，连喜乐佛都殒命，我怕是再难有大的动作了。”
“公主何必如此？一切都没有偏离轨迹，如今你只需要走一遍当年元帝走过的路便是，我们和你保证过，这天下迟早会是你的。”
这被称为蛇尊者的宫女幽幽的说道。
……
长乐公主遇刺后。
似乎不再关注赵易。
接下来的一年时间，赵易再也没有遇到什么灾难。
神元九年新年到来，万象初新，赵易终于将再度突破，达到天尊道境三重天，力量再度迎来暴涨。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将王相卿作为计量单位，因为倍数太大，达到三四百倍，赵易觉得自己长期以往想着自己相当于几百倍王相卿，可能会飘飘然，因此将计量单位换做监正。
现在的他。
大概也就相当于二十个监正而已。
虽然突破境界后，力量还一段快速上升期，但是一年半载之内，最多也就能达到八九十个监正而已，不至于让自己产生浮躁的情绪。
新年过后，栾素又来拜访。
同时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恒空老道被魔主偷袭，身受重伤，而后又在并州之地歇息疗伤之时，误入一黑店，身中剧毒，狼狈而逃，如今战力十不存一，元帝已命刑部立下海捕公文，要彻底诛灭这武林神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