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临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沈青将泛黄的一叠纸张重新叠好,又说了一遍道:“师父,我已经记好了,教我杀法吧。”
李临风狐疑得打量了沈青一眼。
他知道沈青并不是那种轻浮的人,恰恰相反,在他的印象里是个话不多沉稳之人。
此时突然说他已经记好了,难道说他真的记下了?
李临风不是一个喜欢妄自决断的人,他没有多说,随便抽了一张泛黄纸张问道:“腹最重要几处大穴有哪几个?”
“腹部大穴共有四处,气海穴,位于腹正中线脐下约一寸半;关元穴,位于脐下三寸处;中极穴,位于体前正中线,脐下四寸;神阙穴,位于脐中央,天枢穴位于肚脐旁开两寸。”
掌握【过目不忘】能力的沈青只是稍微一回忆,那叠纸张上记载的所有内容便会在他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来,清晰无比。
李临风彻底惊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立刻连连考校了其他一些炼骨所用到的关键之语,以及含义。
这些词语都是他胡诌出来的,全天下只有他最清楚什么意思,沈青是绝不可能提前知晓。
没想到沈青依旧倒背如流,一问一答,没有任何的卡顿。
李临风此时此刻,心中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只能说,奇!
难怪他有那么好的悟性,这是天生聪慧啊!
短短的时间,沈青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让李临风一时都不知如何说才好。
沈青把叠好纸张交还给李临风说道:“师父。”
场面陷入了短时间的寂静。
过了半晌后,一阵失神后,李临风才消化了沈青全部记下的事实。
他平静地接过沈青递过来的泛黄纸张,说道:“既然你已经全部记下,那我便让阿福准备药浴,教你杀法吧。”
“好,有劳师父。”
……
这次药浴,也不知道李临风到底是用了什么材料,让沈青痛苦无比。
泡在药水中,就好像在滚沸的热油中,全身每一寸都被股股强大的药力渗透、煎熬,最后直达骨髓。
到了最后,沈青变得痛不欲生,全身上下冷汗如黄豆粒般簌簌而落。
好在李临风在旁,给他指出一些熬炼之法,让他吸收药力,重新打磨全身骨。
否则的话,沈青真怀疑他能不能坚持下去。
“等你后面你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之意,全身的骨骼铿锵有力宛如钢铁的后,你这骨便杀完了,练出了武骨。”李临风站在沈青旁边悠悠说道:“你这练法也不便宜,以后每天药浴两次,一次二两银。”
成为亲传子弟,练武吃药也是要给钱的。
李临风把看家本事教出来,收钱也是天经地义,整个太平县都这样,没什么好置喙的。
沈青没有多抱怨。
在接下来的几天,沈青也是深入简出,每天都去临风堂学习凌风指的杀法。
李临风也没有藏私,教沈青也是尽心尽力,视如己出。
一时间沈青关于【凌风指】修炼进度也是提升得飞快,足有数倍不止。
【技艺:凌风指(小成)】
【进度:201\/300点】
【备注:持续练习可有机会觉醒“一指封喉”技能,杀人于无形,一招毙命。】
若是这般速度,不用一个月他就能把凌风指练到大成的境界。
沈青不由的内心更加期待了起来。
一连练到了傍晚时,沈青一如往常跟姑姑沈秀以及李临风打了声招呼,离开临风堂,去往外城。
送走沈青后,姑姑沈秀见到李玲蝉过来与李临风探讨武学,她脑海里忽然响起来一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沈青差不多十五岁,李玲蝉十四岁。
两人年纪倒是相仿。
沈青本来出身不好,没什么家底,但很有能力。
李玲蝉出身好,家境殷实,长得也还算过的去。
正好是临风堂青黄不接的时候,如果两人要是能成的话,倒是一桩美事。
她强忍着心中的那股想法,等到李玲蝉离开后,似是漫不经心的对李临风说道:“老爷,你在外交友甚广,可有哪家姑娘待字闺中,条件不错的?”
李临风并没有在意,随口回道:“怎么?你要给谁说亲?”
沈秀走到李临风的身旁,挽住他粗壮的手臂,说道:“我那侄儿岁数也不小了,家里没有个长辈操心,我想给他物色一个,以后让他也好收心,专心做事。”
“这个我后面没事的时候,好好看下。眼下杂事还有点多。”李临风点了点头应付道。
沈秀压低声音说道:“老爷,你觉得玲蝉怎么样?”
“玲蝉?”李临风霍然抬起头,看着沈秀。
沈秀也没有任何害怕的,迎着李临风的目光说道:“他们岁数相仿,我家那侄儿又是你的亲传,他们结合不是喜上加喜的事吗?”
李临风低头一想,突然觉得还真是有些合适。
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沈青也开始崭露头角,很有天赋。
如果成了他的女婿,毋庸置疑,他肯定会更加悉心栽培,以后说不定都能接他班。
这是一个可以做的事。
但想到自己女儿的那脾气,李临风皱了皱眉说道:“明天等他们来了,我先问问两人的意见。要是玲蝉不答应的话,此事就作罢,我再给你家侄儿物色合适的。”
“此事依良人的。”
“嗯。”
事实上,沈秀的话打开了李临风的思路。
他觉得就算他女儿不答应,外面有人答应也是好的,联姻是个不错的路子。
……
深夜。
棚户区里,洪家寨猎户一如往常的按照既定的路线巡视着。
巡逻的两人,一老一少,手里各自拿着一面小锣。
“牛蛋,怎么样,第一次巡视还习惯不?”走在后面的猎户背着一把弓箭,笑着说道。
名叫牛蛋的少年笑道:“当然习惯了。你莫要小瞧我,我以前在寨子里的时候,也是跟在阿爹后面上山打过猎的。”
“这边跟上山打猎可不一样,猎物怕人,这里可不……”
他话还说完,一个黑影便从暗处冲了出来,一刀捅在了他心窝上,让他话堵在了嗓子眼上,身影戛然而止。
跟在身前的少年听身后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脸色大变。
他忙要敲锣,但很快一个枯瘦的手掌从黑暗中探出,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高高提了起来。
“听说这里来了一个洪山帮,凶得很,原来就是这种货色?把他们吊死,然后传个信,让他们明天中午准备一百两,让出位置。不然我大头雕就让他们明白下,什么是血流成河。”
咔嚓!
男子手一用力,轻而易举的掐断了少年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