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老少爷们极为好奇,想看陈家父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沈青跟在人后与叔叔沈二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人群跑了过去。
等他们再过去的时候,老田头家里已经围了一圈人。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正好看到陈元带人一脚踹开了老田头的家的门。
不一会儿,老田头跟他家的两个儿子就被陈元他们给丢了出来。
除了老田头家,还有三户田家人都被陈家人踹开了家门。
有一户里面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打砸声不断。
过了一会儿,一个满身是血的田家猎户被三个陈家人给合力押着,推了出来。
“跪下!”
陈家的三个人身上有多处挂了彩,看得出田家的这个猎户下手很重。
陈元似乎有意让众多的乡亲看到这一幕,他上前一步问道:“怎么回事?”
“田啸虎他们一家见我们过去,二话没说就与我们动手,心里有鬼。”
浑身是血的田啸虎源猛一抬头,辩解着吼道:“是你们先动的手!”
啪!
话音一落,陈元一个耳光子便甩了过去。
他原本就在熬炼气血,已经半只脚快踏进武师的行列,力量远胜于常人。
这一耳光甩出去,直接打掉了田啸虎的一颗牙,让原本就受伤的田啸虎更加狼狈。
他满脸是血,尝试了几次,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沈青见到这一幕,眉头都挤出一个川字。
眼前这个田啸虎他也是认识,是田家里面年轻一辈最有能力的一个,是个打猎好手。
以前他爹在的时候,还经常带过他们家一起打猎。
没想到被陈元打这般惨。
哪怕打猎再了得,还是个普通人,在修武人面前是这般不堪一击。
此时,田川的父母跟其他人也都被从屋里赶了出来。
生活在洪山寨中田家人被聚在了一起。
陈元扫了一眼田家众人,寒声道:“你们田家人杀了我两个弟弟,我本着乡亲和睦,没有找你们麻烦,没想到你们把我们的善意当放屁。今天我阿爷召集村里人,你们一人都不去,想必你们是要跟我们撕破脸了?”
“根本就没有人通知我们?”田家一个年轻猎户慌乱解释道:“还有,你弟弟怎么可能是我们杀的?”
“第一天我弟弟失手打死了田川,第二天上山就下落不明,你说不是你们杀的还是我自己杀我弟弟不成?”
陈元双目喷火,满脸杀气,他转头看向陈老五问道:“田家人你没通知吗?”
陈老五弓着腰说道:“都通知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田家人最后都没去。”
“你……撒谎!”倒在地上的田啸虎冷冷盯着陈老五。
如果眼神能杀人,怕是已经把陈老五杀了几十遍。
陈老五顿时遍体生寒。
围观的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敢相信弱小的田家人会做这样的事,在这个时候与陈家翻脸。
而在人群中的沈青更是心知肚明。
陈家兄弟分明就是他杀的。
陈元他们对田家做的就是栽赃。
田家人都觉得自己冤枉,张嘴想要辩解,但陈元却不给他们机会,一脚踹开想要开口的田家人。
“都死不承认是吧?”
陈元一抬下巴道:“都给我冲进去搜!”
闻言,身后的陈家人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冲进田家屋子里,一通打砸。
田家人合吃的灶台直接被掀了,里面大跌锅被砸得四分五裂。
柜子、大缸、床都被翻了个遍,从屋子里给扔了出来。
满地的血,鼻青脸肿的田家人,断断续续的惨叫,加上房屋传出的打砸动静,让村寨里的人顿时有了兔死狐悲之感。
“陈大,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一个陈家人从田啸虎屋子里翻出来一张榆木弓,交在了陈元手上。
陈元接住弓放在身前打量了两下道:“这是我弟弟的弓,怎么会在你这里?”
田啸虎望着这把陌生的弓,他就算再傻也明白:“陈元,你特么栽赃我!!”
陈元眼皮一抬道:“按照大周的法律,凡是杀人者,贵籍罚钱十贯,役三月;官籍罚钱二十贯,削官;医者、武者杀人,罚钱百贯,充军;农工匠籍杀人者偿命,家族连坐为奴。”
“你杀了我两个弟弟,田家人一概要贬售为奴。”
陈元图穷而匕首现。
田啸虎仿佛像是一头被关在笼中的病虎,剧烈挣扎起来:“陈元,你不得好死,你们陈家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先杀我堂弟,又害我们田家上下十几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田啸虎的诅咒,陈元置若罔闻,朝着田家人追问道:“现在只找到一把弓,你们可有其他帮手,害我弟弟?”
本家被冤枉的,田家哪里会有帮凶。
陈元却是不满:“嗯?说话!”
“陈大,我有话要说。”就在这时一旁的陈大河像是想到了什么。
“什么话?说!”
如今的局势,陈家在洪山寨中已经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
作为陈家的边缘人,陈大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抱上陈元他们家的大腿。
他看出来陈元他们报仇是假,借机闹事是真。
别人不晓得,他可是清楚,大周律法农工匠籍杀人者只偿命,无需连坐。
陈元他们想卖了田家人为奴,换钱。
正好他想起前不久陈元对沈芳的打算,于是他站出来说道:“就在陈泰和陈安他们上山那天下午,我看见沈青这小子从山后面回来,背着野狍子,胸口里面鼓囊囊的,还多背了一把弓箭。”
“大家都知道沈青他向来狩猎手艺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猎货?这两天又是给书痴送兔送鸡的,其中肯定有古怪。”
“他定然是与田家人联手了,杀了二泰和小安,才有这般收获。”
陈大河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看向了沈青。
沈青也是极懵的。
没想在旁边吃瓜吃着吃着,吃到自己身上了。
陈元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陈大河,觉得他的话正是合适。
他正愁着没有机会乘此把沈青拉下水,然后卖了他姐姐。
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陈元盯着沈青厉声喝道:“沈青,你有何话说?”
同在人群中的叔叔沈二急忙护道:“不可能,我家侄儿连猎兔都杀不好,怎么会杀人?”
“这样吗?那么去屋子里一搜便知!”陈元阴恻恻地说道。
沈青不用想,都知道陈元是想要故技重施,栽赃他。
可惜,他不用栽赃。
沈青从叔叔沈二身后走了出来,笑道:“不用了,人就是我杀的!”
已经九锦功大成的他,此时见到陈家所做的种种,已经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