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好奇的道：“什么大便宜？”
门卫高兴的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我给厂长打个电话，你们稍等！”
门卫打了个电话后，就领着他们去了厂长的办公室。
船厂很大，占地又大又长，不过四人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是个精瘦老头，不高，个子和江夏差不多，皮肤很黑，就像那种常年接触机油，汽油的黑，穿着白背心，背心洗得发黄，而且沾了不少类似机油的污迹。
他正拿着搪瓷缸子在大口喝水，握着杯柄的手很粗糙，指甲缝和手指背的纹路都是黑色的，是那种长年累积下来，洗不干净的黑色。
这是一双劳动者的手，江夏心想。
“周厂长，这三位同志想买船。”
周厂长回头看了一眼，第一眼就被江夏和周承磊吸引，然后才注意到周父。
他见夫妻二人衣着干净整洁，皮肤也白，尤其是那位女同志，简直白得发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女孩。
男的身姿挺拔，一身贵气，气场很强大，正气凛然，眼神犀利，让他想到军舰上的最高指挥官。
周父刚刚特意穿了江夏上次买的那套新衣服，中山装，他本长得高大，人也俊朗，皮肤虽然黑，但整个看着就精神抖擞。
周厂长：“你们是来订游艇？”
周承磊和江夏：“……”
厂长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们了？
全副身家只有一万块他们哪里有钱订游艇？
周父笑眯眯的，看什么像什么，看来他儿子和儿媳妇未来有钱买游艇！
江夏笑道：“承蒙周厂长看得起，觉得我们是买得起游艇的人，不过我们还真买不起，我们是渔民，来订渔船的。”
周厂长还是第一次看错人，实在是这对年轻的夫妻一点也不像他见惯的渔民。
“你们想订多大的船？厂里接了出口的订单，现在订船最快要明年年底才能交船，但是我们这里有一艘24米的船，刚刚正好有人退了，两个月后就可以交船。”
周父一听就问道：“为何会退？”
“你放心，船绝对没有问题，而且是新的，现在还差一点就造好。本来订船的人因为儿子赌钱输光了家底，还借了高利贷，没有钱了，今天早上过来问可不可以将船退了，你们要是合适可以接手，那船很不错，配置齐全，最重要的是对方在三年前升价前订的船，划算。也是你们凑巧，他刚走不久，我刚放出消息不久，你们第一个就来了，不然恐怕也买不到。”
周父又问：“多少钱？”
“一万八千八百。”
周父：“……”
周父闭嘴了，就算儿子有点存款，估计也没有一万八千这么多！
周承磊：“什么配置？拖网渔船还是兼作渔船。”
“兼作渔船，发动机是德……”
然后周承磊就详细询问周厂长船的配置，发动机是什么牌子，多大马力……等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周厂长一听就知道周承磊很懂船，两人越说越细，越说越专业。
江夏许多听不懂，但是她听得认真，毕竟这可是以后家里赚钱的大家伙，怎么也得了解一下，不能一问三不知。
不过周承磊和人谈正事的模样真帅啊！条理清晰，运筹帷幄，不知不觉就掌控了全场，那船什么情况都被他挖出来了，周厂长还没发觉，如数家珍。
周承磊虽然和周厂长说着话，但是他会时不时和她解释一句，她想喝茶的时候，甚至第一时间察觉到，先一步就将茶递给她。
江夏微微一笑，接过茶杯，浅浅的喝了几口，正想放回去，周承磊又接了过去，放回桌子上。
厂长办公室有一台钻石牌的电风扇，风力很大，他坐在风口，在风扇摇头吹过来的时候，微微帮她挡着，不让她被风直吹到，但又不会吹不到。
周厂长感觉自己被塞了一肚子的狗粮。
说不下去了！
周父早就习惯了，他有直觉，总觉得这次买船，价格会便宜很多。
夫妻恩爱，其利断金，再加上他这牌位罩着，完美！
周厂长对周承磊相见如故，这么年轻就懂船很难得，直接道：“这船我亲自设计的，虽然不是很高的配置，但是近海作业和远海捕捞都可以，刚好够用。24米的大船刚好做成出远海的渔船，作为远洋渔船来说，这配置是最划算的。”
这是周厂长设计过最实惠的远洋大船，什么都有，价格又实惠。
“本来卖给对方我是要一万八千八百多块的，你看看收据，是不是？现在你要是接过来，我便宜你三百多块，一万八千五。这船是真的好，你现在订没有这个价了，发动机升价，什么都升价，你现在想订一艘这么大的船，没有两万五千以上拿不下来。一会儿估计就有人来看船。”
周父：“好是好，就是太贵啦！”
这便宜确实够大，可是吞不下啊！
一万八千五百！想都不敢想！
小两口就算有点钱，也不可能有上万元。
“老同志，这是24米的大船，不贵啦！这是三年前订的，三年前的价格！真的划算，因为对方是三年前订下来的，当时他们一口气订了几艘船，然后那时候我们也接了外汇订单，这艘才会这么迟做出来，那时候的价格本来就比现在便宜很多。”
周承磊没有说话。
江夏问周厂长：“订金多少？”
周厂长：“原来那位船主交了一万，他急着要钱用，想拿回订金。”
这时电话响起，周厂长就道：“你们商量一下，我接个电话。”
周父：“好，那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周承磊，江夏和周父便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厂长接电话。
周父：“我那里有一千块，你们有多少钱？”
周承磊：“七千。”
江夏：“一万三。”
周父：“……”
所以到底是七千还是一万三？
周承磊看向江夏：“不能动你的钱。”
江夏看向他：“你骗我？”
周承磊愣，下意识立正身体：“绝对没有！”
怎么突然扯到他骗她？她怎么会觉得他骗她？
手握财政大权的江夏就睥了某人一眼：“没骗我，那你哪来的七千块？买船不用我的钱，就你兜里那一块够吗？”
周承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