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爵……”
沈念无意识的呻吟两声,两行清泪在脸颊两侧无声划过。
“救护车到了。”
由远及近传来救护车鸣笛声,司徒轩朝霍寒擎喊了声,小跑着配合医护人员抬担架。
安置好沈念,霍寒擎和司徒轩一起跟着上了救护车。
等司徒轩和江教授打完电话,霍寒擎才注意到肩膀被沈念泪水湿透了。
他坐在担架旁,看着即便是昏迷也很不安稳,不停流泪,嘴里小声呢喃着什么的沈念,抬手想帮她擦去眼角泪痕。
注意到坐在对面脸色复杂紧盯着他跟防贼似的司徒轩,霍寒擎神色一顿,克制住接下来的动作。
20分钟后。
救护车停在医院。
医护人员立即抬着沈念前往急救室进行抢救。
人刚送进急救室,霍寒擎电话铃声就响了下,是谢言打来电话:
“寒擎,傅西爵情况不是很好,应该立即采取法外就医措施,按照流程,现场要有家属陪同,我们联系了傅西爵的母亲,现在人在海城,赶来京北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我们查了卷宗,傅西爵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应该立即送去就医,你是他舅舅,亲自过来一趟?”
霍寒擎皱了皱眉,看着前方匆匆过来的江教授,大步朝着安全出口方向走去:“我马上过去。”
“沈念情况怎样?”
江教授刚到,就问司徒轩。
司徒轩指了指急救室亮着的红灯,将刚刚现场情况解释了下:“沈念应该是急火攻心受不了刺激才晕倒。”
他刚解释完,医生就推着沈念从里面出来:
“人没事,应该是最近休息不好,加上神经紧张,心理压力太大,还有突然受到太强冲击力,这才晕厥,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带她做个身体检查。”
“……”
傅西爵赶到谢言给的医院地址时,傅西爵已经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谢言解释道:“他刚刚情绪失控太严重,打伤我们两位值班警察,医生也没办法,只能先打两针镇定剂,暂时让他先平复下来。”
“我们在傅西爵手机找到他一直在做心理治疗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现在人已经在路上了。”
谢言话刚落,苏梦就到了。
她穿着烈焰红裙,脚踩高跟鞋,伸手,大方和霍寒擎谢言介绍自己:
“霍先生,谢警官,我是苏梦,傅西爵先生的心理医生,刚刚谢警官和我打过电话叫我来看看情况。”
霍寒擎轻“嗯”一声,锐利冰凉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眼就收回视线。
谢言和苏梦回握下,公事公办开口:“刚刚傅西爵情绪失控,医生给他打了针镇定剂,等下麻烦苏医生帮忙看看,稳定一下他情绪。”
“好的。”苏梦很配合谢言安排:“我等下约了病人心理咨询,打镇定剂大概要第二天才能醒,我先进去看看情况,没什么事我好先回去。”
谢言点头。
苏梦踩着高跟鞋进入病房。
病房里。
注射过两针镇定剂傅西爵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着,他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沉睡中陷入梦境。
巴厘岛海边,阳光很刺眼。
沈念穿着露背红裙,海藻般浓密长发披散在肩上,她牵着他的手,光着脚踩在沙滩上,欢快向前跑走,他在后面跟上。
微风吹过,吹起她的头发,发丝上残留的洗发水清香飘散在鼻尖,让他心跳剧烈。
突然,她松开他的手,提着裙摆飞快向海边跑去。
他在后面追,怎样追,都追不上。
“砰”
忽然一声枪响,贯穿他的胸膛。
他倒在地上,被海浪冲进海里,怎样挣扎呼唤,沈念都没有回头。
傅西爵心跳加速,心口剧烈疼痛,心脏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沈念抛弃了他。”
这个念头,深深印刻在傅西爵脑海。
窗子开着,有风吹过,傅西爵身体剧烈颤了颤。
察觉到傅西爵异样,苏梦试探着想叫醒他:“傅先生?”
傅西爵眼皮动了动,却没有苏醒的迹象。
听到里面动静,霍寒擎和谢言推开门进来:“怎么回事?”
苏梦半蹲在傅西爵床前,十分专业解释道:“傅先生应该是又做噩梦了,潜意识想醒,但镇定剂药效没过,暂时醒不过来。”
霍寒擎问:
“他经常这样?”
“是的。”苏梦并没有隐瞒傅西爵病情:“严重的时候,傅先生会一整晚都睡不好。”
霍寒擎目光扫了眼苏梦:“那他的失忆症呢?”
“您是说傅先生恢复记忆后忘记特定某个人?”
注意到霍寒擎在盯着她看,苏梦将头发挽到耳后,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语声温柔解释道: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并不常见,站在心理学角度,大概是受到某种刺激,或者是这个人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大脑处于保护机制,所以才会忘掉特定某个人,这种情况和心理学上mect治疗法差不太多。”
苏梦看了眼时间:“我还约了其他患者,傅先生打了两针镇定剂药效最快要明天才能挥发,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嗯。”
苏梦起身离开,指尖轻轻碰了下霍寒擎宽厚手掌。
霍寒擎冷沉着脸后退两步,从床头桌上抽出张纸巾擦手。
“你还是这副脾气。”
谢言双手抱臂椅在门口调侃。
霍寒擎表情凝重问她:“刚刚那事你怎么看?”
谢言若有所思想了想:“这事我不太好下定论,你等我回去问问刑侦科同事再给你个准确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