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现在,我知道这里是一个线索,但我也丝毫不想去看个究竟。
薛明颜劝我说:“去看看吧,我和你一起去。”
但我心里还是深深的抗拒,我和薛明颜说:“你让我再想想。”
薛明颜就没有再强迫我了,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抗拒这个地方,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这次我没有看见邱仙华的人,只看见在外面的走廊里有一个人一直站在那里,我能看见他的影子在窗户上,但他就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缩在床上不知所措,那个影子就一直在那里,等我再次醒过来天已经亮了,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我才走出来,外面什么都没有,好似这本来就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看着外面的街道,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中巴车,好似在等什么人,我盯着中巴车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下来或者上去。
于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等我走到那里的时候,只见车门竟然是开着的,从车下面看不见有任何人的痕迹,我于是就走了上去。
谁知道才走到车上,就看见邱仙华坐在后面的位置上,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她看见我上来,马上换了一种表情,问我说:“何阳,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我迷糊地看了看车里,我说:“邱老师,怎么车里只有你一个人,也没有司机,还有你们要去哪里?”
邱仙华用一种非常不真实的声音和我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就这样猛地醒了过来,而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公寓里的座机一直在响,我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好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我想谁会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于是我起来接起电话:“喂?”
谁知道电话里又是那种嘈杂的声音,我好像隐约听见对面有一个人的声音,但是被淹没在嘈杂的杂音里,我问了声:“你是谁?”
依旧是听不清楚的杂音,接着我好像听见了一个断断续续并且有些连续的词语出现在了杂音里:“呲呲……何……呲呲……阳……呲呲……”
对面似乎的确是在喊我的名字,我于是再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听见对面好像说了什么,但是我什么也听不见听不清。
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查看了来电的号码,竟然又是白城精神病院的那个号码。
于是我再次打了过去,过好好久对面才接通了,我本以为还会是那个值班的女护士,谁知道这回竟然是一个稍稍有些低沉的男人声音。
我听见他在电话里直接喊出来了我的名字:“何阳!”
我愣了一下,我问他:“你是谁?”
他回答我说:“这里是白城精神病院第九病区,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秘密吗?”
我问:“藏着什么秘密,刚刚给我打电话过来的人是你吗?”
他清晰地回答我说:“不是我,但是我知道你会在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说完电话就再一次被挂断了。
我再打过去,电话就一直占线,打不通了。
我在心里迅速合计了一下,于是马上起身打算现在就去白城精神病院,直觉告诉我那里正在发生什么。
于是我很快穿好衣服,想着自己一个人去可能会遇到困难,于是就一边给薛明颜打了一个电话,谁知道他的电话却没人接听,我打了好几个都是一样的情况。
我想喊张新和我一起去,但是迟疑了下没有喊他,决定一个人去。
我打开门,往外面走,到了路边上打了一辆车,是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我坐上去之后说了要去的地方,司机也没多说别的就开始载着我去。
我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却感觉这个场景好像有些熟悉,好似在某个什么时候,我做过同样的事,发生过同样的场景。
我于是立马看向车里,微微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我察觉到司机的行为有些怪异,他竟然透过后视镜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看我。
直到我和他的视线在后视镜里对视,他才急忙移开了视线。
我看了看他,虽然看不见全脸,但是我确定我并不认识这个人,我于是问他:“师傅你是认识我吗?”
出租车司机有些尴尬地笑起来说:“不认识。”
我问他:“那你刚刚是……”
出租车司机说:“我就是想确认下你是不是正常,毕竟这个时间去白城精神病院,总是有些……”
说完他又尴尬地笑笑,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接着他说的话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起来,他说:“说出来你别见怪,我三年前也是在这个时间点左右接到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乘客,甚至年纪和你都差不多,也是大半夜的要去白城精神病院,结果几天后这个人就死了,头都被割掉了,我当时因为这个事害怕了好一阵,刚刚你上车说你要去白城精神病院,我还以为又撞见那个人了。”
我听了也是感觉心里一紧,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我问:“那个人是为什么被杀的后来查出来了吗?”
出租车司机说:“没有啊,后面连音讯都没有了,就像这个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因为我当晚载过这个人记得他,又真的在现场看过他的尸体,我都怀疑这个事是不是真的。”
我随口问了一句:“他的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出租车司机说:“西苑路啊,就在西苑路边上的一个老房子里,就是以前吴家屯小学大概六七百米的那一片老房子里,死状可诡异了,这大半夜的光和你说说就感觉全身发寒,要不你也别去那医院了吧。”
我问:“怎么个诡异法?”
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就是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头就被他抱在怀里,那架势就像是他自己把头给拿下来抱着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