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封兰息这个反应,李戍明白了什么。
“驸马爷误会下官的意思了,殿下确实已经仙逝,但是她早已经算到了下官有此一劫,所以早早为下官安排了退路,下官今日本不该来,但明日下官就要离开前往边塞,此去山高水长,此生怕是再也不能回来,特此前来向驸马告别,也顺便再看一眼这公主府,殿下对下官有知遇之恩,但这一生只能记在心里了,来世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李戍躬身一拜,离开!
封兰息还站在那里,失神的看着李戍离开的门口,黑洞洞的大门,哪怕周围灯光明亮,却也驱散不了门口那一片的黑暗。
她早已经算到了下官有此一劫,所以早早为下官安排了退路
李戍,那明明是她最讨厌的臣子,可她临死却还想着救他的命,而他呢被她弃在这里,坐拥偌大的公主府,却如同守着坟冢,无路可退。
“孤从来不会输,更不会输给你。”
女子嚣张又傲慢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那是她最后对他说的话。
便是她到死的那一刻,她也不曾低下自己的高傲,也从未把他看在眼里。
她活着,是他翻不出的高山,她死了,却成了囚他的牢。
“呵殿下,你对谁都好,却独独对我无情至此。”若是当初她肯给他一丝真心,他又何至于被她逼上绝路。
屋顶之上,一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消失,熟练的躲避着紧密巡逻的守卫,屏住呼吸,放低脚步,直到翻出了那府邸高墙,这才终于敢呼吸,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
长公主府,可不是谁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很多人进去了都折在这里,而他之所以能进去一探,靠的是那么多人拼命探出来的路,便是如此他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确定自己安全了,再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进入了别人家的府邸,就在他思索这是哪家的时候,两个下人端着东西急匆匆的走过去:“走快点,今晚一定得全部种好,明日三小姐要是看不到,咱们都得受罚。”
靳晏辞定睛一看,他们一人搬着两盆花,看着似乎是牡丹,走到花园一角,打着灯笼挖土种花。
三小姐,种花,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里莫非是庄王府?
他派人盯着凤执,知道她把阁楼周围的竹子都挖了全部种花,种得最多的就是牡丹。
而庄王府恰好就在公主府一侧。
往不远处的三层阁楼眺望,显然那里就是凤执的住所,既然来了,自然要去探一探。
庄王府的守卫简陋无比,更别说什么防护,想要避开易如反掌。
等他过去,一眼看到了楼顶之上泛着幽光的黑色钉子,乌黑锋利,谁要上去,绝对是够呛。
他的另一个属下靳十九,上次在平吉可是深深领教过这种痛苦了。
一楼是厅,二楼是书房,三楼才是她的房间。
几个纵越,翻身落在三楼房檐,缓缓靠近窗户,还没来得及进去,触目所及的画面就让他僵住。
窗户大开,屋内屏风隔断,灯火明亮照得屏风轻纱通透,一道窈窕的身影缓缓站起来,屋内水雾弥漫,显然是在沐浴,而那道身影没有穿衣服
靳晏辞在意识到的瞬间就转身避开,但匆匆一撇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纤细的腰身,窈窕勾勒的背部弧度,挺拔的小荷尖尖角,以及那圆润的弧度
明明只是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可恰恰因为看不见凤执那张过分青涩的脸庞,反而魅惑力十足。
靳晏辞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饶是他再镇定也不免受影响,赶紧离开,脚步匆匆,逃也一般。
他并不自诩君子,但还是人生第一次做这般失格、唐突,哪怕他是无心的,却也改变不了他做了轻浮之事的事实。
靳十一去接靳晏辞,就见自家主子一身冷气,怒气冲冲的就上了马车。
“?”这是怎么被气成这样了?不过靳晏辞不说,他也不敢问啊,赶紧赶车走人。
然而之后两日,靳十一只见自家主子身上的冷气越来越深,眼下青色越来越厚,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被狠狠的瞪了一眼。
靳十一双眼无辜又茫然:这到底怎么回事?
靳十一自然敲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家主子竟然偷看了人家姑娘出浴(虽然是意外),然后一连两日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