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都是师尊一手养大,你以为你换上我的皮,师尊就认不出你.”
“师尊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由着你去吧。”
白鸿被捆仙锁绑在架子上,他狂笑不止,架子也随着白鸿的身体来回晃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白鸿自嘲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白鸿算计了半辈子,自以为将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到头来,我白鸿才是那个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
楚恨寒转过身去,只留给白鸿一个背影,她轻微的挪动了一下头部,想回头再去看看曾经的师弟,心中挣扎一番过后,她想:“罢了,就当作曾经的那个师弟跟着师尊一起去了。”楚恨寒加快了离开水牢的脚步。
“我白鸿欺师灭祖,害人无数,但我从没想过害你,掌门师姐。”白鸿拼尽全力嘶吼道。
“我不恨你夺了本该属于我的掌门之位,我只恨师尊那个老东西,但是我从未想过害你,也没想要你命,我知道你一定会用手挡,小的时候我们修习功法时,遇到危险你都会用手挡。”
楚恨寒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看了一眼白鸿,白鸿发丝凌乱,一袭白衣染上了血,他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
她说:“回不去了。”
“是啊,我们都回不去了,错的不是我,是你们,是师尊那个老东西。”
“凭什么?凭什么啊?师尊有四个弟子,明明是我天赋最高,掌门之位最后竟落到了你和云正的手里。”
看着现在的白鸿,她又想起了小的时候,楚恨寒是第一个入门下的弟子,白鸿是师尊四个徒弟中最小的弟子,白鸿拜入门时不过四岁,作为大师姐要照顾小师弟和小师妹,白鸿与楚恨寒相差七岁,她亲手将这个小师弟带大,看着他从每天只会黏着师尊到独当一面的大长老再到现在魔族的奸细。
楚恨寒看着白鸿的目光五味杂陈,这么多年梵音谷抓出不下十名魔族卧底,每一次都是楚恨寒亲自审问,因为她怕,每次审讯魔族奸细,那些人招供的人里都有白鸿,她怕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她就再也保不住这个小师弟。
一个时辰已过,三派掌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好意思进去将楚恨寒叫出来将白鸿押走。
“我去。”薛文说:“就让薛某恶人做到底了。”
楚恨寒面无表情地离开水牢回了房间,白鸿被押到大殿,魔族奸细被抓很快就扩散的梵音谷内人尽皆知,不用各派掌门去通知,大殿上早已站满了四派弟子,各派弟子在下面议论纷纷。
“楚恨寒被还了清白,梵音谷彻底成为了众派的笑话,梵音谷的长老竟然是魔族的奸细,啧啧啧,指不定梵音谷也是,这白鸿长老只是被拿出来顶罪的。”
“听说这是四派掌门提前计划好的,就等着魔族的卧底自投罗网。”
“也说不准这是楚恨寒和白鸿计划好的整了一个将计就计。”
“也许整个梵音谷都是魔族的卧底呢?”
“梵音谷泱泱大派,若全派都是魔族的卧底,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各派弟子众说纷纭,乐雪倩站在人堆里,她心跳加速,手心盗汗,贪狼真的被抓了,等下四派公审,贪狼会不会将自己咬出来。
听闻真正的奸细被捉,楚恨寒也被还了清白,云楚月匆匆来到大殿,刚来到大殿就听到各派弟子在议论楚恨寒,而大殿之上并没有楚恨寒的身影。
见云楚月进入大殿,那几名议论楚恨寒的弟子刻意将嗓音挑高。
“虽说这是四派掌门提前计划好的,指不定楚掌门就是那真正的魔族奸细,白鸿又是梵音谷的长老,楚恨寒的师弟,又是楚恨寒一手带大的,楚掌门就真的清白吗?”
“破阵救人的时候也不见楚掌门帮忙,难道楚掌门是心虚,怕救人的时候漏出破绽。”
梵音谷的弟子不满道:“你们凭什么恶意揣测我们掌门。”
“恶意揣测?”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要不是这个邪门的阵法,老子怎会变成一介废人,我还不到二十岁,我已经元婴修为了,就因为这个阵法,我这辈子都不能在修习仙法。”那弟子打量了来反驳的弟子一眼,见他们穿的是梵音谷的服饰,那弟子说话的语气更加刁钻:“场地选在梵音谷,意外也出在梵音谷,你们梵音谷一个人都没有死,怀疑你们怎么了?”
“掌门师姑要真是想害你们,何必帮忙打开猎场的结界带着三派掌门去救你们。”
“就算没有楚恨寒,三派掌门也能打开结界来救我们,更何况楚恨寒她不是为了救我们,她打开结界是怕事情败露。”
“一群白眼狼,三派掌门确实能够打开结界,你以为结界那么好开?当时你们被困在结界生死一线,掌门师姑开结界就耗费大半灵力,掌门师姑就不该拼尽全力打开结界,就该让你们在阵法里活活困死。”
樊魂门的弟子看不下去,也上前帮着梵音谷说话:“确实如此,同时打开猎场两道结界,还要防止里面的妖兽出来伤人,布下阵法的幕后黑手就潜在猎场中,楚掌门不去追他,危险的就是你们。”
“就凭当时的你们,死的死伤的伤,身上还有多少灵力,你们以为能够这么顺利的猎场是谁的功劳,从诸位被救出阵法再到出猎场,猎场上可曾见到一只妖兽?随便出现一只妖兽就可以要了在座各位的命,没有楚掌门帮忙将妖兽拖住,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议论?”
这话倒是真的,光是同时打开两个猎场的结界所需要消耗的灵力巨大,没有楚恨寒去拖住布下阵法之人,去拦住猎场中的妖兽,被破阵解救出来的弟子也会被猎场中的妖兽撕成碎片。
不少人都开始思索着这个问题,大殿瞬间安静了起来。
众人虽然闭嘴不在争吵,并不代表着他们认同,议论楚恨寒和梵音谷之人皆是在猎场受了重伤或是成为飞人之人,无论这件事的幕后真凶到底是谁,他们在心里已经将这个责任推到了梵音谷和楚恨寒的身上。
一个人怀疑另一个人是怀疑,一群人怀疑另一个人就是真相,现在闭嘴不做声就等同于默认相信楚恨寒是清白的,承认楚恨寒是清白的打的就是自己的脸。
所以很快就有弟子反驳:“第一个被救出来是楚掌门的女儿云楚月,被困在阵法中的又不止云楚月一人,楚掌门若真是这么大公无私,为何不先救其他弟子。”
“是啊,这个法阵极有可能是楚恨寒布下的,不然她怎么这么精准的救出云楚月,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的女儿落入结界就可以为她掩护,都说虎毒不食子,谁会想到这是楚恨寒所为。”有人附和道。
“一派胡言,楚掌门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怎么就不会?”
“怎么就会,说得这么逼真,你们有证据?”梵音谷弟子实在是忍不下去,这些人拿着不是当礼说,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证据?什么证据,事实摆在眼前。”
“你你们”梵音谷出来反驳的几名弟子被气的脸色铁青。
“怎么,没话说了?你们掌门做了还怕人说?”
“诸位不要再吵,是非对错,一审便知。”
话音刚落,大殿外传来一阵男声,来人正是昆仑掌门,四派掌门紧随其后。
众派弟子见昆仑掌门掌门来了,也都闭上了嘴,他们的脸上漏出敬畏之色。